從角來看,眼前這巨大的龍頭……其實是■■■的腦袋吧?
靈巧避開巨獸身軀的阿拉斯托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黑龍這樣想。
——啊,太棒了,看樣子他中了頭獎。
麵上笑容比以往更詭異了的血紅的溫迪戈不知何時恢複成了正常的樣子。
他站立在巨龍的身軀之間,饒有興致的看著巨獸駭人的頭顱。
她有一對相當引人注目的巨大鹿角——它此刻已經褪去了原本黑曜石的表層,轉而變成了兩株仿佛沐浴在岩漿中的古木舊枝。
隻見那角枝的末端燒的通紅,神秘又豔麗。
阿拉斯托在罪人中不算矮,但他的身長充其量也不過那頭巨龍豎著的眼瞳大小。
實際上在那頭巨獸的身軀出現在廣播惡魔麵前時,他便變回了正常身形。
畢竟要看樂子嘛。
自屍山血海中爬出的罪人領主還是很樂意看那些被他殺的七零八落的家夥們被生生碾成一攤血水的。
畢竟有時候看看巨人踩螞蟻也挺有趣……隻是他有點可惜自己沒能將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全部吃進肚子。
廣播惡魔用自己的指節抵著嘴,麵帶惋惜的看了一眼那些被碾的七零八落甚至還在抽搐的肉泥。
說起來被■■■殺死的罪人都無法複活了吧?這麼看來剛剛被她扔出客棧範圍的那位,現在反而變成幸運兒了。
姿態簡直閒適到像在逛街的男魔輕鬆愜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然後又施施然的看向那些跟在自己身後一起避開了巨龍身軀的幾個討債魔。
“啊~真替你們感到可惜,你們不覺得被這樣美麗的生物殺死才是你們最該擁有的歸宿嗎?”
把手杖轉了一圈的阿拉斯托站在黑龍山巒般的身軀間,神色戲謔。
“看樣子你們要錯過更輕鬆的死法了。”
好像對現狀完全不驚訝的猩紅男魔閉上眼,遺憾地搖了搖頭。
“操……你們他媽的都是瘋子!……瘋子!!”
一隻看上去原型是錘頭鯊的地獄原生生物癱坐在地上驚恐的大叫。
大開殺戒的血紅罪人嚇破了交易商們的膽,剛剛變成如此巨獸的不明女魔嚇破了他們的魂。
這就導致還有力氣大叫的錘頭鯊甚至有點不知道該看誰了。
“哼……為什麼活到最後的總是蠢貨呢?”
語氣淡淡的溫迪戈將自己萬年不變的巨大笑臉,僵直地轉向方才說了話的錘頭鯊。
“好好享受自己短暫的魔生吧,夥計,趁我現在沒有什麼食欲……”
“……你們等著!你們這些該死的外來者,仗勢欺人的傻逼罪人!”
可能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一個水母模樣的支配卿站在原地神誌不清地打斷了阿拉斯托。
“總有一天,地獄裡的貴族會把你們這些自封罪人領主的自大狂全部趕出傲慢環!我……咳!噶啊!!”
他語氣癲狂的大喊大叫著。
但在支配卿把話說完之前,一隻閃爍著幽幽綠光的影觸便以極快的速度將他貫穿了。
刺耳的雜音從立在原地的猩紅溫迪戈嗓中炸響。
剛剛看上去還優雅又閒適的血紅洋紳士此刻身上綠光大盛。
他用自己模糊不清的廣播聲線,緩慢地、一字一頓“我剛剛還在找你呢,親愛的。”
“或許,這位年輕的先生可以告訴我……自己是怎麼辦到讓廚師小姐變成這副模樣的?”
雖然用詞禮貌,但整張臉已經失真模糊到隻能用恐怖來形容的阿拉斯托,帶著自己令人毛骨悚然的廣播音調這麼問。
“我可以給你十秒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聲音愈發詭譎低沉的溫迪戈像串肉串般勾著對方被自己捅出了個血洞的胸膛,動作粗暴地舉到了自己麵前。
“如果你膽敢騙我,我不介意讓你嘗嘗靈魂被扯成碎片的滋味,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每一片靈魂都隻能在我最深的噩夢頻道裡慘叫——直到你痛哭流涕地著求我殺了你為止!”
可能是為了告知對方自己隻會做的更過分,身軀整個膨脹了起來的溫迪戈保持著自己得體但卻滲人的笑容,毫不留情地撐大了對方被自己穿出一個大洞的胸口。
“呃……嗬啊啊啊啊啊!!”
支配卿生不如死的慘叫和骨骼斷裂的聲音一同響起。
看上去完全就是在享受這一切的阿拉斯托臉上的笑容頓時裂的更大了。
臉上沒有濺上一絲鮮血的溫迪戈用自己的麥克風適時的放出一陣陣歡快的罐頭笑聲,像是在為這場慘無人道的酷刑喝彩。
旁人大概很難判斷他隻是單純的想要玩樂,還是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因為他看上去不是很在意被審對象的死活。
“去……去死吧!!”
被溫迪戈折磨的支配卿倒是比他想象中有骨氣。
在被阿拉斯托撕成碎片前,他抬起手朝溫迪戈釋放出了一塊模樣眼熟的石頭。
洋紳士並未再給已經化成肉塊散落在地麵的支配卿太多眼神,他像練習接棒球般輕鬆地握住了那枚朝他飛來的、看上去毫無攻擊力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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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枚看上去用很粗糙魔法製成的石塊。
在阿拉斯托眼裡,這種攻擊跟小孩朝他丟石子沒有什麼區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溫迪戈皺了一下眉頭,而後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石頭捏碎。
摻雜著聖水和海水的液體從廣播惡魔的指縫中溢出。
因為聖水對惡魔的天然克製,伴隨著一陣快速蒸騰的白煙,溫迪戈的掌心發出了被腐蝕的嗤嗤聲。
但是這聖水明顯是粗劣的仿製品,充其量也就是小惡魔們兌了水當酒喝的垃圾——
……那麼,讓■■■反應這麼大的其實是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