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你其實並不是特彆擅長這種事。
雙手背在身後的龍女站在黑漆漆的書房門口。
你無聲凝視著那顆耳朵高立於頭頂的紅色腦袋。
在沉默了很久很久後,你才仿佛不忍麵對般,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想你也許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接下去該怎麼辦的——
比如自己該跟阿拉斯托說些什麼,又該怎麼開口約他出去。
“……”
龍女漆黑筆直的沉默影子在暗紅的走廊中靜靜立著,就像一柄無主的黑劍。
東方罪人蒼白的皮膚隱隱泛著淡淡的月白色光輝。
過分的白令她的麵龐看上去既病態又脆弱。
閉著眼睛的龍女表情為難,似乎在心中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
但伴隨著一陣仿佛趕人般的不耐“沙沙”聲響起……她突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象征著野獸的豎瞳自黑暗中倏地亮起,猶如璀璨的黃金於黑夜中燃燒。
“哦~是什麼風把我們完美的客棧大廚吹到這裡來的?”
那顆紅腦袋的主人不緊不慢的開口這麼問道——
但是,不帶疑問的疑問句隻能是反問或者陰陽怪氣。
“……”
麵對老熟人意味不明的搭話,你的眉尾不動聲色的抽搐了一下。
雖然阿拉斯托沒有朝你轉過頭,但你聽到了對方抖動報紙的聲音。
“是仙女城堡不好玩?還是過家家對你而言已經失去了吸引力?”
“我還以為客棧裡的事情已經足夠你忙的焦頭爛額了呢!”
廣播惡魔接連響起的聲音聽上去既輕佻又不屑,傲慢的令人火大。
但是真正令你意外是,阿拉斯托似乎還從未對你用過這樣的態度……
你瞪大了眼睛。
或者說,你還從未見過他在跟你說話的時候,心緒是這樣的顏色——
他居然在不爽?
……
可是他在不爽些什麼?
心中複雜至極的你甚至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不明白對方不滿的點到底在哪裡的龍女站在原地。
出於好奇,你長長的尾巴下意識地在空中卷了卷。
在走廊燈光的照耀下,她如蛇般的鱗片泛起幾道危險的金屬光色。
困惑的神情從東方罪人的臉上一閃而過。
‘難道說他真的在因為你不記得是他救了你而生氣嗎?’
‘還是說,記住這件事對他而言有什麼特殊意義?’
你不禁這麼想。
雖說阿拉斯托這幾天“都不在客棧”,但你其實知道,在下午之前……
這位老紳士根本就隻會待在客棧的書房裡。
你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但是,阿拉斯托並不會像以前那樣在大家吵起來的時候,露麵湊個熱鬨。
……但他卻依然會在飯點前準時準點地趕回來。
說實在的,你倒是並不在意阿拉斯托不願意見你這種可能性。
畢竟你‘在地獄裡存活’的任務清單裡,並沒有一定要跟阿拉斯托在日常也打好關係這一項。
但是夏莉似乎很在意你和阿拉斯托之間僵硬的氛圍。所以你不得不做些什麼來彌補……
至少要搞清楚你和某位廣播惡魔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
雖然你大多數時候會更照顧夏莉的情緒,但你還是會保持自己的底線的!
可惜你目前沒有從自己身上感受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這意味著阿拉斯托並沒有趁火打劫……
所以,你可能確實隻需要搞明白你和他之間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
不過你真的搞不明白,阿拉斯托這樣性格的魔,到底為什麼會在意這件事在意到連自己的心情都變得不好?
……真是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