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拉斯托沉默的時候,他會在接下來的幾秒內,把自己先前沉默的時間,用更尖酸刻薄的話全部補回來。
……你想自己大概再也不會忘記這句話了。
“先生,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太縱容你了?”
你毫不留情的拍掉了他捏住你臉的尖爪子。
在對方露出遺憾的表情時,你麵無表情的用自己的尾巴卷住了對方的腰。
阿拉斯托的腰簡直纖細的驚人。
雖然你知道自己能把握的好力度,但你仍舊會產生一種對方的腰馬上就要斷掉了的錯覺。
“阿拉斯托,我不喜歡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不喜歡廣播惡魔跟你玩猜心那套的你忍不住這麼道。
“如果你再這麼跟我說話,我就把你從這裡,直接扔回客棧。”
你又不是他對象,他發了脾氣難道還得你去哄嗎?真是太誇張了!
拒絕在地獄裡猜一顆魔鬼的心的你冷著臉皺起眉。
……更何況這個魔鬼是個外國魔鬼!
還是個很老的外國魔鬼!
你的能力可不是拿來乾這種事的。
想到這裡,龍女原本纏在對方腰上的尾巴又收緊了些。
感受著對方僵了一下的身子,你的心中本來是生出了一股滿意之情的……
但是看著麵前還有心思摸你尾巴鱗片的溫迪戈,立馬氣不打一處來的你凝視著他,壓低了聲音道
“親愛的廣播惡魔,除了把你扔回客棧,我也可以開一道傳送門把你扔進你最不想去的地方,比如……”
“但是甜心,你這是在抱怨嗎?”
“……”
“你……什麼?”
被對方一句話堵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的你有些愕然的看著麵前的阿拉斯托。
看上去沒有任何自覺的溫迪戈此時正悠閒地用胳膊支在你的尾巴上。
他用右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拿著手杖的左手,甚至還有閒心敲敲你正隨著你的呼吸而緩緩收合的尾鱗。
“那麼親愛的小姐,你希望我還有些什麼舉動呢?”
見你神情有些茫然,阿拉斯托像是玩鬨的孩子般在你麵前耐心地畫出了彩虹的圓弧。
溫迪戈的紅發像是因為愉快和放鬆而膨脹了。
他似乎很享受戲弄麵前蒼白龍女的時光——
這很顯然。
“是需要我表現出足夠的畏懼嗎?像這樣?”
這麼說著,溫迪戈演戲般故意縮起自己的肩膀。
但是甚至不願意表演恐懼這種感情的魔鬼隻是單純的揚起了自己的腦袋。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你,陰森森的“微笑”中閃過一絲狡黠。
“還是說,你更喜歡我對你俯首臣稱的樣子——我通常不會這麼做,但是……”
托起你的尾巴,而後將臉頰貼在了上麵的罪人領主笑眯眯的看著你,整個魔看上去帶著一種辛辣卻優雅至極的瘋癲。
“也許還是得有個長輩來教你,強者在獲得權利後,能夠讓一個靈魂做到什麼地步?”
“……”
真是完美到連遮掩都不屑的惡意。
你還是收回之前自己認為和阿拉斯托和好了的想法吧。
腦海裡所有的東西都被阿拉斯托最後那句話清空了的你盯著眼前的男魔,而後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纏在對方腰上的尾巴。
雖然了然對方本身就是地獄裡的惡魔,但你仍舊討厭阿拉斯托如同毒蛇般的循循善誘。
你還以為自己和這位滿腹壞水的惡魔相安無事了……
但他總是深藏惡意的話,仍舊會令你感到不適。
任何一個曾經登上過王座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強者,其實最忌諱無休止的體會權利給自己帶來的益處。
權利是甘美的毒藥。
而極致的強大,則會令人得到無與倫比的權利。
但是擁有權利和地位並不意味著為所欲為,它會將人推向毀滅與構築的岔路口。
……要麼,徹底摧毀秩序,享受萬物寂滅前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