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很少說這麼多……這種類型的話。
阿拉斯托側著頭想了一下。
但他卻又覺得自己似乎很難定義■■■喜歡說哪種類型的話題,於是他的思想便開始走神了。
對於地獄而言,東方罪人今天穿的實在是太過“無害”了些。
她難得換了個發型,但卻是看上去隻能用“溫婉賢淑”來形容的三股辮。
他不那麼喜歡,但也還不到需要表達出來的地步。
不過他喜歡龍女低頭削蘋果的時候,黑發從她單薄的肩頭垂墜下去。
女魔白皙脆弱的脖頸就那樣毫無防備的在外裸露著——
隻要輕輕捏緊或用銳器狠狠砍下去,她的頭顱便會落地。
……令人雀躍,心動不已。
魔鬼眯著眼,心中的愉快與興奮咚咚作響。
自她複生後,■■■脖子上如同傷痕般的黑鱗似乎褪去了。
但奇怪的是,阿拉斯托能隱約從她脊背連接脖頸的部分看見兩枚突兀的黑鱗。
雖然老紳士知道這樣窺探女士的隱私不太禮貌;但龍女心背上的那兩枚鱗片,明顯組成了一個正立著的三角形……
廣播惡魔想,■■■的後頸處大抵本來是應該有三枚鱗片的,但是現在為什麼隻剩下兩枚了呢?
可惜,在對龍女身上的一切總是抱有單純好奇的罪人領主想明白這件事之前,龍女極富特色的衣衫便遮住了他剛發現的有趣異狀。
……當然,阿拉斯托也很樂意■■■能繼續先前的話題。
伴隨著一整條蘋果皮落入垃圾桶中的“簌簌”聲,溫迪戈突然回過神來。
他聽見自己麵前的女魔發出了一聲歎息。
而難得安靜的溫迪戈隻是看著手下動作利索的東方罪人;臉上的笑容弧度誇張的彎了彎。
“我還以為做廚師隻是和油煙打交道,隻要把菜放進鍋裡加入調料攪拌,一道菜便能新鮮出爐,美味又好吃——”
龍女緊接這麼絮叨。
“但實際並非如此。”
“有趣的是,食材的新鮮程度,出產地,料理的手法,香料的重量……這些都會影響食物的味道。”
“精細的步驟會創造出豐富的口感。”
“不過作為一個異鄉人,我其實更喜歡炒這一手法。”
很少抬眼看向一旁的龍女行雲流水地將洗好的蘋果切開,而後用手中的刀,變魔術般將它們切成了一個個精巧的兔子。
……阿拉斯托常在客棧周六周天的餐桌上看到這種形狀的蘋果。
他偶爾會拿那麼一兩個,就當是客棧經理對客棧大廚手藝沉默的欣賞和讚揚。
他可不願意像客棧裡的那幾個土匪一樣將餐桌搞得一團糟。
就像比起殘暴,阿拉斯托更希望自己給■■■的印象是優雅而博學的嚴厲長輩——
敬愛他的同時,敬畏他。
……但他確實不喜歡■■■給她自己做菜時產生的油煙就是了。
阿拉斯托看過龍女給自己做菜時認真的神色,也出於興趣品嘗過■■■所謂的家鄉餐食。
並不難吃,但是他似乎還沒有習慣東方罪人的口味……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身上也沾到過重的油煙味,阿拉斯托寧願在■■■做家鄉菜肴的時候避免進入廚房。
……
鐵製的刀具在砧板上起起落落,清脆的敲擊音,令鹿兒般的惡魔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耳尖。
他眯起眼睛,凝視著東方罪人的動作。
溫迪戈臉上的笑容,令人搞不明白他此時到底是愉快還是不滿。
但他此刻卻似乎終於來了些興致。
魔鬼從旁邊拉過一袋慘叫著的蔬菜倒進另一個水池,而後,扭開水龍頭,破天荒地主動幫起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