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麼,我該把小姐這番驚世駭俗的長篇大論理解成含沙射影,或是某種諷刺(sarcas)嗎?”
撐著台沿的阿拉斯托挑起一邊眉毛。
他看著你,語氣輕浮而婉轉。
……但罪人領主把“諷刺”這個詞咬字咬地簡直華麗浮誇得要命!
你幾乎能想象到阿拉斯托眉飛色舞地在這個詞後麵畫出一個完美花體圓尾後,臉上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但是,這為什麼就不能是一次單純簡單且愉快地談話呢?”
“就像先生過去這樣對我說的每一次?”
你衝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而後將他過去曾對你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語氣輕鬆。
“人們總是喜歡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放進腦子,然後再站在舒適區裡進行一場自己想要看到的解讀。”
“誇讚的,謾罵的,彆有深意的……”
你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彎起眉眼,目不轉睛地直視著阿拉斯托紅色的眼睛。
但你不打算從他的眼中看出任何東西。
因為你不需要。
“就像此時此刻我們所麵對的現狀。”
“雖然我一口氣和您聊了這麼多,但您其實並不在乎我說了什麼,重要的隻是您怎麼想,對嗎?”
你勾著嘴角,神情中帶著一絲無奈。
“……”
麵對你漫不經心的態度,阿拉斯托的眉尾不動聲色地抽了一下。
但他很快便從自己喉中發出幾聲比起愉悅,反倒更像不甘示弱和挖苦意味明顯的笑。
……所以你猜他本來是打算說些什麼的。
“■■■!媽媽說你買了蘋果!我想吃兔子形狀的!”
“傑米……媽媽說■■■做飯的時候不能來打擾她的……我們剛剛已經拿過零食吃了……”
來的好不如來的巧。
兩隻小惡魔幼崽不知何時從客廳衝了進來。
他們毫無知覺地將你布下的音障撞破,而後,如同兩隻年幼的紅色小狗般撲進你的懷裡。
無害的童稚就像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般降臨了。
而這份令人無法苛責的突如其來,恰到好處地堵住了罪人領主的嘴。
深紅的魔鬼姿態優雅地緊捏著自己的手杖,神色不快地注視著你懷裡吵鬨的兩個小家夥,嗓中雜音湧動。
……但是很顯然,成年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也確實該結束了。
現在應該是屬於孩子們的時間。
“再過幾天就是這兩個孩子的生日了,先生,還是再多扮演一陣好人吧。”
在刻意無視了某魔的不愉快後,你和藹地摸了摸兩隻吵嚷的小惡魔。
待到對方不滿的沙沙聲開始像收音機出現故障那般“滋滋”作響後,你才有些無奈地抬起頭,看向麵上嫌棄溢於言表的阿拉斯托。
他又開始露出《絕望○婦》裡壞鄰居一樣的表情了。
那種會把鄰居討人厭的寵物殺死,埋進自家花園的壞男人。
不僅如此,他應該還會在早上衝著因為寵物狗丟失而悲痛欲絕的女主人露出自己紳士又迷人的微笑……
完全就是那種會以自我為中心,而且還既幼稚又暴虐的男鬼。
“……”
“請原諒,不過我不喜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