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這位廣播惡魔先生所說,這盆盆栽已經死去了。”
耀眼的白光中,■■■的聲音突然毫無預兆地響起。
她的聲音依然毫無波瀾。
惡魔們無法從光中看清龍女的麵孔。
女魔平直無波的聲音,令她此時此刻像極了意外擁有了思考能力的冰冷機器。
但那耀眼的光很快便微弱下去,直至滲入那盆枯死的植物。
龍女迎著幾雙目不轉睛的眼睛,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但是,這並不是什麼適合重逢後發生的戲碼——”
“所以,我會展示一點與眾不同的東西。”
隻見■■■的話音未落,那根原本捆在植物根莖的頭發此刻已經成為了一條純白色的,閃耀著微光的“線”。
它融入那腐爛植物的身體,然後在小惡魔們驚歎的聲音中,翻動起盆中明顯有些過分濕潤了的土壤。
“嘿……聽著,孩子們。”
“你們應該知道。”
(youshouldknothat)
“生命是無法被限製的。”
(lifeillnotbentaed)
“生命會衝出枷鎖,開疆拓土,打破障礙。”
(life
eaksfree,expandstoneterritoriesanditcrashesthroughbarriers)
“這過程必然是痛苦的,甚至會很危險。”
(pafully,eroly)
“……但,這就是生命。”
(butthereitis)
“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
(lifefdsaay)(注1)
“向來如此。”
(alays)
待到■■■話音落下,那盆原本已經被所有人宣判了死刑的植物,卻突然奇跡般地起死回生。
在龍女的頭發完全融於泥土後,盆栽已經腐爛發臭的部分突然由死氣沉沉的灰紅開始變色——
它貪婪地吸收著突如其來的活力和滋養,直到自己的葉片飽滿而豐沛,每一片葉子都如新鮮的血液般生嫩明媚。
……於是,轉眼間,那盆死去的植株便從東方罪人手中起死回生。
神氣地在她手中顫動著自己的葉片。
宣告自己的新生。
“濕潤的泥土腐朽了它生長的根。”
你轉身,而後蹲下;在儘量令自己與亞基一家平視的同時,你將目光投向兩個滿眼興奮的孩子。
“若是我給生命一個機會和合適的環境,而不是在給予苦難的時候苛責它,要求它,它自然能茁壯成長。”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聽取阿拉斯托先生的建議,好好地飼養它,給它得到的機會一個善果,好嗎?”
龍女眯著眼,像是在強迫自己儘可能笑得更溫和些。
她不知道孩子們有沒有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但是看著他們歡天喜地地和亞基夫妻抱著那盆植物左看右看——
你的心情大概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哼嗯……‘沒想到你還懂養花?’”
就在這時,廣播惡魔抑揚頓挫的聲音突然從你身後飄了出來。
當即被回旋鏢刺破了愉快心情的你“……”
‘明明已經是長輩了,但依然還是這種發現自己被人忽視,於是立馬以攻擊性很強的方式引起他人注意的幼稚家夥。’
自從他上次非要和地獄之王爭奪誰是夏莉的爸爸這件事過後,你就看出阿拉斯托這家夥“至死是少年”了(貶義)。
這麼想著,忍住了翻白眼衝動的龍女有些無奈地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又坐回了沙發上的老紳士。
“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驚喜嗎?”他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比如你的魔法頭發?”
溫迪戈把“驚喜”這個詞咬得很重,以至於你無法分辨他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雖然在這種事上阿拉斯托滿不滿意其實不怎麼重要。
但他大概是不滿意的。
畢竟你就沒見過什麼阿拉斯托滿意的東西——
他尖酸刻薄嘲諷的東西可比他誇讚過的東西要多多了。
“這是活性化,是屬於我身體一部分的力量,不是什麼魔法頭發。”
你冷淡地衝他這麼解釋。
“在經過我能力的激活後,我的頭發可以作為很好的傳導媒介……然後讓一些還有救的生命重新煥發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