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縱火!?這他媽到底是哪個混球乾的!?”
當即從你話中捕捉到了關鍵字的傑夫,氣得連總是和藹眯著的眼睛都瞪大了。
“要是被老子抓到,老子非得把他的皮剝下來,當明年憤怒環豐月祭的免費禮物不可!”
小惡魔爸爸厚厚的胡子如同貓毛般炸著,這令他看上去怒不可遏——哪怕他的體型很小。
“……”
“哼……之前你們不是也說了嗎?這附近……有火並呀。”
火場中,東方罪人向來冷淡的聲音不知為何在此刻聽上去有些意味深長。
豎著耳朵的溫迪戈從女魔不同尋常的隻言片語中,莫名尋得一絲陌生的興味。
像是操縱棋局的棋手,終於看見對手走出了一步值得自己抬眼的雕蟲小技。
斷斷續續的廣播調頻聲在魔鬼的胸腔中震顫。
他皺著眉,眼神晦暗不明地打量著女魔的側臉。
阿拉斯托依然願意重複很多遍那句話,像是‘美麗是■■■渾身上下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
哪怕平日裡總是浪費般板著,但他仍舊樂意在看見一些令人作嘔的場景後、轉而去看她那張毫無波動到幾乎令人心生恐懼的臉皮。
很明顯,■■■對自己漂亮到已經開始具有攻擊性的臉沒有任何自覺。
和她這份近乎愚蠢的不自知相比,阿拉斯托對於“■■■到底在謀劃什麼”這件事,毫不意外地多出了一份求知欲……
廣播惡魔怎麼可能就這樣像個白癡般,自願跟著一位渾身上下的謎團、比癮君子在家裡藏的還多的東方罪人,跑到這種毫無意義的地方來?
……
“……先生,求知欲應該沒有命重要吧?”
甚至不是很想回頭的你略感無語地閉上眼睛,語氣微妙地這樣回複已經快要把你的臉燒出個洞來的溫迪戈。
“被求知欲害死的人類很多……但是,哦!嘿!看呐!我已經死了。”
語氣不甚在乎的阿拉斯托在離你很近的地方,裂開自己如同食人野獸般的巨口,搖頭晃腦地這麼道。
“還有比這更糟的嗎?比如去你口中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
“您在我身邊不分場合地這樣亂動腦袋,對我而言,這裡已經和‘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沒什麼區彆了……”
擔心魔鬼從你懷裡摔出去的你抽搐著嘴角,剜了好像有多動症一樣的男魔一眼。
神經質的洋紳士,看上去似乎又有很多話想說了。
“……嘿!有人管管眼下這種婊子讀書研討會一樣的氣氛嗎!?”
“你們說話一定得像這樣、咬文嚼字地說一大堆我們根本聽不懂的屁話?”
可能是因為你們現在的處境並不怎麼安全,但你和阿拉斯托卻一直在互相說些有的沒的,希洛娜在你頭頂用夾帶著臟字的粗話大聲這樣抱怨。
……於是你和罪人領主同時沉默了。
你看見阿拉斯托又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耳朵彆下去了。
“哦,好極了,剝奪你們這些老古板嘴裡的高級詞彙,你們就連架都吵不起來!”
好像女王一樣的小惡魔夫人抓著你的龍角,倒懸在你頭頂,不高興地衝著阿拉斯托這麼道。
“既然你倆都是那種隻喜歡玩曖昧遊戲的孩子氣家夥,那就不要再討論這些雲裡霧裡的東西了!”
“趕緊逃命吧!”
……
“……真是犀利的評價啊,希洛娜……但是這家夥其實是會說類似‘操(fuck)’這種話的。”
大概性格確實有點脫線的■■■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再度掐起避火訣雲淡風輕地擋住了朝她們洶湧而來的烈火。
“不過這樣話糙理不糙的發言著實讓我想起了一位……呃,前一陣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的小惡魔……們。”
“喔~!謝謝你的恭維……看樣子你和小惡魔們緣分不淺呢!”
情緒也轉換得很快的希洛娜,用意外且活潑的語氣接下了你的褒美。
她像對待姐妹般摟著自己的女兒奇娜,而後一屁股坐在了你空出來的左肩頭。(因為阿拉斯托在你的右肩靠著)
“不過,現在說再多也是放屁,讓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希洛娜大大咧咧地摟著你的腦袋,然後像個軍師般向前指了指。
“……好的,女士。(yes,a’a)”
你耷拉著眼皮,向上抬了抬完全不配合的阿拉斯托。
東方罪人在最後一次躲過從樓道裡砸下來的天花板後,整個人突然停在了原地。
她微微壓低了身子。
溫迪戈能夠感受到她摟著自己雙腿的手腕,有力地收緊——就像某種堅不可摧的安全帶。
“抓緊了,先生。(holdontight,sir)”
仿佛帶著笑意般的低沉女聲,刻意至極的落下了。
於是阿拉斯托意識到幽默感很糟糕的龍女在火中時,大多數時候隻是在插科打諢。
雖說他雙腳並未挨地,但溫迪戈卻能感受到女魔渾身繃緊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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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卻恰好瞥見她腳底用力蹬出的一瞬。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罪人領主,隻覺得自己正被什麼昂貴的跑車帶著猛地向前突進!
低廉的瓷磚地麵被■■■一腳踏得粉碎。
磚石崩裂的聲響之後,緊隨其後的,便是破空的尖嘯!
這樣快的速度,隻要失誤一次便是萬劫不複的攔腰折斷……
可整個劉海都被吹到了腦後的老紳士,卻隻能在小惡魔們不合時宜的歡呼聲中,維持著自己僵硬的笑臉。
在麵對突然出現的障礙物時,空間對於■■■似乎而言,完全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