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王府。
晏寒天手裡把玩著一枚極其精巧的墨色耳釘,如果沒有記錯,那女人身上唯一的飾品也就隻有這麼一對小巧的東西了!
這是他在那家店裡尋到的,南煜說燕涵奕又纏上了她,當時他想也沒有想,便趕了過去,但,他們已經離開,而他,便在椅子下看到了它!
雖然不擔心她會吃虧,但,對於燕涵奕他還是不太放心。
“陌痕回來了嗎?”
“回爺,還沒有。”石仁回了一句,心道,這奕王還是成鐵打的了不成,今兒被爺收拾一頓,明兒再收拾一頓,卻仍頑強又堅挺的活著,厲害!
晏寒天點了點頭,隨即卻皺了皺眉,“可是南唐那小子又在彈琴了?”
石仁細聽一下,點頭,“是他,隻是奇怪了,今兒他倒是沒爬到牆頭去看風晃?”
晏寒天便沒再去理會,將小巧的耳釘放到懷中,伸手摸在桌上那件大紅色的嫁衣,眼裡是一片笑意。
“爺,您說王妃要是知道,這是您親手為她剪製的嫁衣,會不會嘲笑您……”石仁看著他主子那德行,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找抽的話。
晏寒天隻是給了他一記眼刀子,嘲笑不嘲笑,他不在乎,他隻是覺得有些可惜,因為第一眼看到她穿上這嫁衣的不是他!
想到南煜那小子的分析,晏寒天輕輕的咳了一下,算了,給他記一功吧!
那日在高府,他負氣而去,卻被南煜碰個正著,那小子逮著他吧啦吧啦說了大堆,最後他從中總結出兩條,一是肖青婉這個事他得跟梅素婉坦白;二是女人得哄著!
原本他還不信,以為像梅素婉這種性格的,哄這個字放她身上是不適配的,可想一想,她再強勢也是女人,所以,哄還真有必要!
於是他哄了,然後他也看到結果了,再然後,他突然就覺得哄她竟是一件趣事!
突然,晏寒天的雙耳動了一下,“什麼聲音?”
心竟跟著莫名的跳了一下。
石仁道,“好像有人在和七皇子的琴聲……”
——
唐浩銘的琴音輕輕淺淺,如溪水彎轉,如黃鶯輕吟,忍不住的,梅素婉素手翻飛,一隻短小的玉笛出現在手中,竟是隨著那琴音輕輕的和了起來。
笛音銳細,忽高忽低,穿插在琴音之間,卻並不突兀,由最初的陽生,到後來的熟練,琴音與笛音和的越來越順,曲子也越來越美,和的唐浩銘心生蕩漾,和的梅素婉忽覺心情是那般的輕鬆……
然,卻在最後一個高音,梅素婉忽的停了下來,“嗡”的一聲,唐浩銘弄斷了琴弦!
唐浩銘怔忡的看著那斷弦,就連彈破的手指也沒有去理會,隻是看著那弦出神。
卻在這時,梅素婉身子瞬間一僵,“遭了。”
“嗯?”
“千萬彆說看見了我……”話音一落形一閃,倏地竄進了屋子,唐浩銘微微怔愣僵直了眼神,也在這時,兩道黑色身影落在牆頭之上,轉身,一起落到了小院裡。
“七皇子好雅興啊,不是爬到牆頭看月色,就是坐在亭子裡彈琴,隻是,在這寂寂的半夜,七皇子不覺得是在擾人清夢嗎?”石仁推著晏寒天,一點一點走了進來。
“在下見過擎王,如有打擾請擎王海涵。”唐浩銘胸腔裡的心怦怦直跳,臉上也掛了些不自然,對著晏寒天彎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