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回住處。
許留夏腦子裡隻有一個問題。
是誰殺了她的父母?
許家、謝家都查過,他們那麼有錢有權,就一點線索也沒查出來嗎?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
踩到了路邊沒清理乾淨的薄冰,猛地一滑。
“小心!”
緊跟在許留夏身後的韓承澤,趕忙接住她。
許留夏慘白著臉回神,看向滿臉擔憂的韓承澤。
她抬手要打手語。
想了想,又張口想說謝謝。
可喉嚨發緊,她還是沒辦法說出來。
“不著急。”韓承澤扶她站好,衝她溫和的笑,“春天還早,你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韓承澤的存在,就是療愈的本身。
許留夏堵在嗓子眼的一口氣頃刻間散去,她衝韓承澤笑了笑,然後視線越過韓承澤,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身後。
韓承澤見狀,也回頭看。
就見赤野一陣風似的跑過來。
韓承澤生怕赤野撞到許留夏,護著她站到路邊邊上。
赤野風馳電摯從兩人身前跑過。
“乾嘛呢?”韓承澤錯愕。
也不知道是不是赤野聽到了。
忽然原地一個急刹車,調頭又跑了回來。
距離許留夏還有幾步之遙時,他喘著氣,看著許留夏慢慢放緩步伐到她麵前。
“你必須請我吃飯!”他旁若無人,目光堅定且侵略性十足。
許留夏“……”
她就說,住進這裡來的客人,沒有正常的吧。
過了一周,大明星才反應過來?
“作為回報,我要為你寫一首歌,一首一定會爆火的歌!”
說完,赤野燦如驕陽一般笑起來。
他是創作型的愛豆。
組合出圈的歌幾乎都出自他之手,可最近一年他靈思枯竭,寫不出詞兒,譜不出曲。
可剛才,許留夏走出治療室。
和他對視那一眼,他靈感驟然爆發。
滿腦子都是詞和動聽的旋律。
許留夏站在原地,哭太狠,人還沒緩過來,看著赤野再度跑遠的背影,長長的抽泣兩聲,然後望向韓承澤。
韓承澤也哭笑不得的看向她。
“你上次拚命救小貝殼,很震撼到他。”韓承澤示意許留夏繼續往前走。
外麵太冷了。
她又哭得滿臉的淚,一不小心就容易凍傷。
“震撼?”許留夏不解。
韓承澤不能聊病人的私隱,想了想才回答“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裝在玻璃瓶子裡的一隻蝴蝶,隔著玻璃被無數人觀賞,卻感受不到半點真情,而蝴蝶的宿命就是美麗但短命,所以……”
許留夏腦海中,閃現過赤野戴滿裝飾品的手腕。
所以,他是因為自殺,才被送到這裡來的。
“可能那天……他從你身上,看到了一些他向往的東西吧。”韓承澤看著許留夏。
他沒說是。
許留夏存在的本身,就很絢爛奪目,十分吸引人。
許留夏點點頭,短暫的被轉移了一下注意力,但她顯然對赤野不那麼感興趣,神色又有些消沉。
“今天你很棒!”韓承澤接著說,“作為獎勵,一會兒下班了,我帶你去看跨年煙火秀好不好?聽說京市的跨年煙火十分盛大,海內外聞名!”
許留夏微微一愣。
記憶退回去年的隆冬。
她經曆了連續兩次手術,康複有望。
跨年那天,透過病房的窗,能遠遠看到一點點煙火秀。
她看得出了神。
那陣子,陸衍沉每天都守在她身邊。
見狀就說“喜歡焰火?明年跨年的時候,我帶你去看。”
一年過得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