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陸衍沉脫口而出,“她明明恢複得很好!”
話音剛落下。
陸衍沉猛地回想起,許留夏回來簽離婚協議那天,他阻止她離開時的場景。
那時,他並沒有太用力。
可她卻有一瞬,痛得直不起腰。
“我表弟想邀請許留夏,當他演唱會的嘉賓,她所在劇團說她因傷以後都不能跳舞了,我查了她的就診記錄,問了她的主治醫生!!!”宮洺對於陸衍沉的一無所知,無語又憤怒,“她當時明明和主治醫師說,會回家和你商量後續的治療,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她根本沒和我提過!”陸衍沉沉聲回到,太陽穴尖銳的疼起來。
對麵宮洺沉默片刻。
“陸哥,三個月前,你在忙什麼?”
陸衍沉坐在沙發上,瞬間如墜冰窟,沒有回答。
“你在陪著許珍妮對吧?”宮洺自問自答。
“珍妮遇到了很不好的事,那時我剛把她弄回國,她又在孕初期,每天驚弓之鳥一樣……”
陸衍沉當下,隻想許珍妮能順利平安的生下肚子裡那個孩子。
加上,那之前他查到一些東西。
指向那次綁架,有許留夏參與過的痕跡。
“難怪了。”宮洺嘲諷一笑,打斷陸衍沉的話,“算了,既然許留夏不想讓你知道,你就當我沒打過這通電話吧,反正再過幾天你們就能離婚了,以許留夏對你的失望程度,離了婚,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宮洺直接掛斷電話。
偌大的空間裡,頓時一片死寂。
陸衍沉在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良久,好似成了一尊雕塑。
王媽來時,見到陸衍沉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王媽放下手裡的東西,趕忙跑過去。
陸衍沉臉色慘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他抬眼看向王媽,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王媽,三個月前……”
陸衍沉開口,嗓音沙啞得可怕。
“少爺……”王媽更擔心了。
“許留夏回過家嗎?她和你說過什麼沒有?”
王媽想了想,然後連連點頭“有的,那時候少爺您在出差,少奶奶本來應該在鵬城演出,月初時有一晚忽然就回來了,她……”
“她怎麼了?”陸衍沉追問。
“我隱隱約約聽到少奶奶哭了好久。”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衍沉的心,好似碎成了渣,他猛地拔高聲音。
嚇得王媽跌坐在地,“我給您打過電話的,您說……不想聽到少奶奶的事兒,就給我掛了。”
陸衍沉僵在原地。
他甚至不記得,有過這樣一通電話。
“第二天早上,少奶奶下樓的時候我問過她怎麼了,她說沒事,還讓我不要告訴您。”王媽接著說,“少爺,那天……那天出啥事兒了?”
陸衍沉沒回答。
僵坐了片刻,他站起身來,急匆匆出了門。
新年的第一天。
許留夏沒有做治療。
她睡到臨近中午才起床,然後叫了個車,去了京市權貴聚集的寶山墓園。
許留夏一身素淨。
進墓園時,有星星點點的雪花飄落。
墓園的工作人員,為她撐開一把黑傘。
許留夏接了過來,示意她不需要人跟著,然後沿著記憶裡的路徑,找到了父母的合葬墓。
年輕的夫婦死得突然。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們婚禮上的一張合影。
她的父親很英俊,和許老爺子仿佛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的母親……和她那段記憶中一樣,很美很美,攬著丈夫的腰,笑得十分幸福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