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留夏看了一眼他。
他做出這種委屈姿態來,倒是讓她因為懷疑他是故意的,生出幾分愧疚來。
她沒再說話。
重新摁了電梯進去。
陸衍沉耷拉著腦袋,也跟了進去。
許留夏低垂著眉眼,餘光落在他受傷的手上。
果然還是她的癔症。
就因為味道一樣的海鮮飯,像是絕望中再度抓住了一絲絲的生機。
可假的就是假的。
再求一萬遍蛛絲馬跡,最後還是假的。
她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一邊清醒,一邊發癲,實在割裂得像個小醜。
鐘艾的事兒。
沒多久就在圈子裡傳開了。
那些嘴過許留夏,欺負過陸欣瑤的,都有點杯弓蛇影。
不僅是這些人,還有他們的家人。
得知鐘老居然親自上門去給許留夏道歉,紛紛把自家子弟叫回家,仔細的詢問,有沒有去招惹過許留夏。
這些人哪怕是招惹過的,也戰戰兢兢的不敢認。
那些整天熱鬨個不停,不是秀新買的豪車,就是秀新買的豪宅的千金、少爺們,一整天一個個跟被毒啞了似的。
各種群,都詭異的死寂一片。
陸衍沉的幾個發小,晚上倒是聚在了一起。
要說嘴許留夏最多的。
還得是這些人。
“誰能聯係上鐘艾嗎?這他媽的到底怎麼搞的?陸哥怎麼會為了死啞巴,把鐘艾給弄了?”
之前辦滿月酒那位公子哥,臉色極其難看“有什麼好意外的,忘記我孩子滿月酒那天的事兒了?陸衍沉直接把桌子給掀了,可不就是為了許留夏?”
其餘幾人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們說,陸哥不會失心瘋到,搞完鐘艾還要來搞咱們吧?我爺爺本來就嫌棄我沒我堂弟聰明,動了要改繼承人的心思,今天他還專門叫我回去問了,我和陸衍沉之間的關係如何,有沒有說不該說的……”
“你家老爺子沒事兒吧,今年你們家吃的最大一筆大買賣,不是通過你找阿衍搭橋搭來的?”
“要不衝和陸哥之前的交情……老頭子早把我換了……”那公子哥焦躁的抓了抓頭發,又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我這破嘴,說許留夏那麼多是非乾嘛!”
幾人見狀,臉色一個賽一個的不好。
對他們的未來都戰戰兢兢。
他們幾個,誰不是一個處境?這兩年的無限風光,都是因為陸衍沉……
宮洺也被這幾人叫了出來。
大家焦慮得如火如荼。
隻有宮洺依舊是一副矜貴少爺模樣,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指節分明的大手,把玩著一枚骰子。
“宮洺,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很快,有人看向了宮洺,“這兩年你和你陸哥接觸得最多,你說陸哥會跟咱們算舊賬麼?”
“這可不好說。”宮洺聳聳肩,“哥哥們,我之前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人家夫妻兩人過日子,咱們不該老是對許姐姐指手畫腳,背後奚落,她也沒惹過咱們對不對?”
“你現在放這麼馬後炮有什麼用?”
“陸衍沉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到了許留夏手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幾人,忽然突發奇想。
那幾人立馬熱火朝天的討論起來。
宮洺“……”
他把骰子一丟,百無聊奈的拿起手機看。
忽然看到了什麼似的,微微挑眉,把手機推到了其餘幾人跟前。
“怎麼就不能是,陸哥愛上了許留夏呢?”
那幾人紛紛看過來。
看到的是一張照片。
是陸衍沉和許留夏,剛剛在醫院時,被人偶遇拍到的照片。
陸衍沉靠著許留夏站著,許留夏則是認真的在聽護士說話,一隻手還不忘扶著陸衍沉的腰。
這任由誰看了,不說一句恩愛啊?
“怎麼可能呢?”
宮洺看著對麵驚聞噩耗的幾人,不曉得為什麼,心情舒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