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聶桑淡淡應了一聲,“叫你出來,是怕你把自己憋死,你剛才一直沒呼吸。”
宋鳴川看了一眼聶桑。
然後頹喪的笑起來“桑姐,你是不是天塌下來,也都這樣淡淡的?”
聶桑一愣。
“這話說得我跟個怪物似的。”
她不過就是情緒穩定,很冷靜罷了。
“挺好,向你學習!”宋鳴川隨後深呼吸兩口氣,將高漲的情緒壓了回去。
病房內。
陸衍沉站在床尾。
居高臨下的看著陸耀華。
和醫院這邊彙報過來的一樣,陸耀華的生命的確是靠著這些昂貴的機器在維係,他翻不出什麼浪來了。
那又是誰帶走了珍妮呢?
陸衍沉和宋鳴川不太一樣,看著陸耀華這副模樣,他並沒什麼快感。
沒待一會兒,陸衍沉就要離開病房。
可剛要走。
他就看到,陸耀華的嘴唇在動。
似乎是想和他說什麼。
遲疑了一下,陸衍沉靠近了一些。
陸耀華雙唇顫抖,拚命想要發出聲音,陸衍沉依稀分辨出他想說的是“讓我死。”
陸衍沉笑了。
“大伯,你是我父親最親的兄弟,我怎麼舍得你死,放心吧,再貴的藥、再貴的醫療器械,隻要能維持您的生命,我會不惜代價。”
這話對陸耀華來說,無疑是惡魔低語。
“你會……後悔!”
他的腦袋勉強還能動。
枯瘦的麵龐上,那雙凹陷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來了。
陸衍沉站直身體。
“那我等著你讓我後悔那天。”
說完。
陸衍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陸耀華的身體,神經性的抽搐著,醫護立馬進去給他補藥,陸耀華盯著天花板,渾濁的眼淚從眼角滾落而下。
在聶桑和宋鳴川的提醒下。
老陳很快鎖定了一輛可以的車。
淩晨三點四十七分,這輛車從醫院離開,開車的是7號住院樓的護士柳椿。
今天她也在值班。
老陳立馬去檢查了她的車子。
在後備箱發現了一些長頭發,幾處很淡的血跡。
老陳立馬就把東西弄好,找了手下的人,光速送去做dna對比。
同時,老陳立馬把柳椿抓到跟前來問。
柳椿一天懵逼,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後備箱很長時間沒裝東西了,根本不知道裡麵有血跡和頭發之類的。
陸衍沉看了看時間。
“我先回市區,你們留下協助老陳。”
“是。”
宋鳴川和聶桑齊整應聲。
陸衍沉徑直離開。
看著車輛消失在黑霧之中。
宋鳴川問聶桑“老板這是真浪子回頭了?”
“是吧……挺用心的。”聶桑點點頭。
“那啞巴夫人也算是熬出頭了,老實說我還挺喜歡她的,人漂亮又不做作……”宋鳴川喋喋不休的誇許留夏。
聶桑安安靜靜的聽著。
忽然冷不丁的問宋鳴川“那你覺得我和她有哪裡不一樣麼?”
“除了是女的,除了漂亮,哪裡都不一樣。”宋鳴川抬起雙手,就落下兩根指頭。
聶桑“……”
陸衍沉的車,開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
他給陸欣瑤打去了電話,問許留夏晚上好點沒。
“剛吃了點夜宵,上樓睡覺去了,哥你上哪兒去了?”陸欣瑤問。
“辦了點事,正在回去的路上。”陸衍沉回答道。
心裡有些酸,他不在,她就能吃東西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