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陡然沉默。
這便是默認了。
“那沈尋是怎麼死的,你也知情嗎?”
“他不是救人的時候意外溺亡的麼?”韓承澤沉聲問。
聶桑靜默幾秒“承澤,回港城去吧,老先生顯然是想把家業分你一份,所以才想給你找一門好的親事,你聽話……”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留夏呢?姐姐,你如果想瞞著我,我現在就過去找她!”
“你就那麼喜歡她嗎?”聶桑不解的問。
那邊有風聲,有韓承澤的喘息聲。
“對。”隨後他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你們認識滿打滿算兩個多月,你能有多了解她……”
聶桑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到韓承澤說“我喜歡她已經5年了,從我第一次在悉尼看她的演出開始,那時候我甚至沒見過沈尋,也不知道她後來會和京市的豪門牽扯這麼深!姐姐,你還記得三年前我大病的那一場麼?”
聶桑當然記得。
那時她借口在海外處理陸文華海外的資產。
實際上是在醫院照顧韓承澤。
“因為……因為許留夏和陸衍沉結婚?”聶桑問。
“是。”
聶桑垂在腿側的手,無意識的握緊。
不是兩個月,是五年。
“你想好了,要為許留夏不顧一切了?”聶桑問。
“從我真正來到她身邊之後,從未猶豫過。”韓承澤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聶桑側目看向窗外。
夜幕已然降臨。
四周黑得,好似是世界墜入了什麼無邊的深淵裡。
“許留夏把陸衍沉捅了。”
“什麼?”韓承澤饒是做好了準備,他甚至想過許留夏是不是被強製墮胎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匕首刺進了心口,現在人還在搶救。”
“留夏呢?”韓承澤的聲音都在抖。
“老陳動了槍,我暫時把她護住了,但……如果陸衍沉死了,她的生機就很渺茫了。”聶桑低垂下眼瞼,“承澤……”
“我能救她,我……我現在回去找老爺子,姐姐你幫我拖住時間,一定一定要幫我拖住時間!”
“好。”
聶桑沒問他要做什麼。
也沒告訴韓承澤,老陳的槍口也對準了她。
沒什麼必要。
愛和不愛永遠界限分明。
他可以為了許留夏去搏命。
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她的安危身上。
這是愛。
不會想她有沒有危險。
這是不愛。
電話掛斷。
聶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精心搭配的衣裙。
自嘲的笑了笑,退後兩步頹然的坐在沙發上。
地毯上,陸衍沉的鮮血逐漸發黑凝固,牆上掛著的時鐘,慢慢走過零點來到了新的一天。
搶救室外。
因為陸衍沉的血型十分稀有。
醫院血庫裡並沒有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