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桑握著手機,望向車窗外。
如韓承澤所說,她和韓承澤一起長大,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也明白,韓承澤忽然這樣說是為什麼。
一瞬之間,聶桑忽然覺得沒勁透了。
“你不用特意說這樣的話,從前對外你我是陌生人,今後也是一樣,你做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聶桑停頓一瞬,“我也再勸告你最後一句,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許留夏愛的本來就不是你,她愛陸衍沉尚且沒有包容之心,如果被她知道你做了什麼,你認為她又會怎麼看待你?”
“她愛的是沈尋,不是陸衍沉!”韓承澤立馬反駁。
說完才反應過來,聶桑前麵的話,是要和他斷絕的意思。
“承澤,她愛不愛陸衍沉,時間會給你答案。就這樣吧,祝你往後萬事勝意。”聶桑說完,沒打算再聽韓承澤說什麼。
她這一生。
最初時是陸文華手裡的木偶,再後來又輾轉於韓承澤和陸衍沉之間。
聶桑麻利的抽出了備用手機裡的卡,毫不猶豫的扔出車窗外。
她不知道陸衍沉的報複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落下。
但也沒所謂了。
哪怕是明天呢?
今天她聶桑也要全心全意的為自己活一回。
聶桑重新發動車子。
車子穩穩的開上車道,彙入車流之中。
扔掉和韓承澤的聯絡方式之後,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忽然就被移開了。
原來她以為珍重的愛意,也不過如此。
聶桑頭一回這樣掛了他的電話。
韓承澤下意識蹙起眉來,立馬又撥了回去。
一連打過去三次,三次那邊的提示音都是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小澤,怎麼了?”
歐陽玫瑰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從室內走了出來。
韓承澤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向許留夏所在的方向。
許留夏背對著玻璃門坐著,歐陽玫瑰手下的策劃師,正在給她講解現在做出來的幾版,現場婚禮場景布置的草圖。
大概是見許留夏沒察覺他的異樣,韓承澤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一個朋友沒辦法來參加婚禮,有些遺憾。”韓承澤苦笑一下。
歐陽玫瑰看了他一眼,從煙盒裡磕出一支煙點燃,紅唇一陣吞雲吐霧,“我看到許留夏戴著的婚戒了,是你媽留下的那對戒指?”
她說話,夾煙的手示意了一下他的無名指。
“嗯。”韓承澤摸了摸戒指,點頭認下。
“這麼珍貴的東西,結果你告訴許留夏,是珠寶庫裡隨便找的一對?”歐陽玫瑰一臉的無語。
韓承澤有些無奈“阿姐你不明白。”
他停頓一瞬“我很珍視留夏,卻也怕自己的誠意和真心嚇到她。”
歐陽玫瑰還沒見過,自己天之驕子的小弟,對誰這樣卑微且小心翼翼。
“但願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吧。”歐陽玫瑰收回視線,看向遠處的雲霧繚繞。
“一定會的。”韓承澤篤定的點頭。
可他這話音落下,耳邊卻閃現過聶桑的那句“她愛不愛陸衍沉,時間會給你答案。”
歐陽玫瑰抽完那支煙就回去了。
韓承澤又打了兩通電話,這才轉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