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褚英傳連眼神都不敢回應,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熊震突然豪情萬丈,說出了自己深藏內心的壯誌。
“既是一國之君,何必要搞到對彆人卑躬屈膝、賣兒賣女的地步來乞求國家的安寧?做這樣的君主有什麼意義?除了這兩位特彆無恥的祖宗之外,曆代先王坐在王位之上無論如何努力,在位時間都超不過四十年。所以我早已暗下決心如我即位,必定竭儘全力,打破這種不公的宿命!”
褚英傳小聲說道“越是遠大的誌向,越要拚命磨練意誌,越要耐得住自己的性子……”
正當他喃喃自語沉入其中之時,熊震突然把臉湊了進來。
禇英傳被嚇了一跳。
“我不是蠢材,如不按捺著性子又早早準備,怎麼應付得了鐵獅人從我繼承王位後,就發動的侵略戰爭?”
褚英傳說道“獅靈者,天生帶有王霸之氣!種族部眾,全都信奉弱肉強食為真理。可惜這樣的種族,偏偏把基業開辟在草原上。那種一年隻有一半時間長草的地方,怎麼有足夠的資源來養活龐大的族群呢!棕羆林地國土遼闊,地大物博,這樣的土地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或許,這就是獅國和陛下永戰不休的原因。”
熊震聽後大為震驚,他想不到褚英傳小小年紀,在國家大事上竟能有這般見識。
“說下去!”
自己的強項有人賞識,褚英傳決心要在熊震麵前將生平所學賣弄一番。
“如果隻論單兵作戰能力,熊靈戰士的力量,獅靈戰士是難以企及的。兩軍相遇時,陛下隻要設法在戰場上利用地形將鐵獅兵團切成小股的戰鬥力量,然後分而擊之,則離勝不遠矣!”
想不到眼前這個孩子竟然可以看出自己原先對獅國的戰略構思,熊震在心頭對褚英傳寫了一個大大的“服”字。
他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對褚英傳大手一揮,說“你跟我來!”
褚英傳隻好扶著飲雪跟著他來到了後麵那間巨大的作戰指揮室裡。
進門之後,熊震指著中間那個作戰沙盤對褚英傳發問“你既是狼國的禁軍參謀,就請你看看我對獅國的戰略布局。”
眼裡看著精致無比的作戰沙盤,褚英傳興奮不已,他仍自抑地問熊震“陛下,這可是貴國的軍事機密,隻怕不合適……”
熊震滿不在乎地說“現在戰爭已經結束,還有什麼機密可言,你儘管看!”
褚英傳抬頭看去,熊震臉上全是心有不甘的神情。
他立即把飲雪扶過一邊坐好,連忙繞著沙盤邊看邊專注地思考,不知不覺中已經繞著沙盤走三圈。
褚英傳停下腳步,抬頭看熊震時,臉上掛了些尷尬的神色。
熊震有所察覺,連忙問“如何?我的戰略布局有什麼問題?”
褚英傳沉吟片晌,然後小心回答“請問陛下,您是不是從戰爭開始之後,就打算誘敵深入,先將獅國的兵力拖入自己的陣地之中,再誘使他們進入您故意放棄的城池,最後集結重兵各個擊破,達到分而殲滅的目的?”
熊震表情扭曲這孩子簡直就是自己肚裡的蛔蟲,把自己的戰略意圖說得分毫不差。
他自嘲道“世人看見我從戰爭開始就放棄城市,皆以為我是指揮不力,作戰無方。如今看來,隻有你這個少年人最懂我!你是怎麼看清我的戰略意圖的?”
褚英傳心想也不難猜。
鐵獅草原與棕羆林地交界的地方儘是平地。
平地作戰,對獅國兵團最有利。
在那裡,獅靈戰士可以毫無保留地展示他們最強大的優勢集團式衝鋒和強大的作戰機動性。
如果選擇在平地開打,無論熊震采取什麼戰術、陣型,哪怕手握數倍的兵力也討不到半分便宜。
相對而言,想要戰勝比自己強大的獅國軍團,隻能設法揚長避短。
震熊在沙盤上呈現的戰略意圖,是想把把敵人誘他進故意放棄的那幾個防禦力不足的城池裡去。
在城池有限的地形之中,敵人難以發動威力強大的集團式衝鋒,原來靈活的機動性也大受限製。
當敵人有了“守城”的心思,就會由強轉弱。
隻要利用好熊靈戰士強大的攻城能力,就能輕鬆殲滅敵人。
熊震的戰略意圖是對的,隻不過指揮調度幾乎全錯了。
因此,褚英傳回答道“我沒看到這個沙盤之前,也和世人是一樣的想法。”
熊震聽後大喜問“那現在呢?”
褚英傳毫不客氣地說“現在看來這種想法是對的。”
熊震麵色大變,怒喝道“連你也敢小看我?找死!”
王者之怒下,褚英傳才發覺自己得意忘形了,立即跪下說道“陛下是雄主,誌比天高!小子不過是胡言亂語,如冒犯了陛下,還請恕罪!”
熊震冷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暗暗歎道“現在戰爭已經結束,成王敗寇早有定論。現在才因為這個去為難一個孩子,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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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難得你小小年紀,能有這般見識!如為此事殺了你,那我真是英名掃地了!”
熊震自己下了台階之後,褚英傳暗暗捏了一把汗。
“謝陛下誇讚!我不過是個口無遮攔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在亂說而已,還請不要見怪!”
熊震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笑道“不聊這個了!我看小公主已經很累了,你先扶她下去休息吧!”
“至於你們遇刺的事,我會叫人查清楚。你們先在這裡住上一晚,我會派人去跟你們的國王說清這個事情。”
熊震獨自己離開之後,褚英傳扶著飲雪也離開了。
“你跟他聊這麼多乾嘛?早就應該打個招呼就走了!”
麵對飲雪的質問,褚英傳說“對方是一國之君,不能這麼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