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點頭說道“他現在身上的獸靈之氣在源頭處湧動很慢,與心竅脈動並不一致,從源頭開始再從血脈流通到各處時,氣息流動卻比狼靈之氣快一點,有些詭異。”
“或許真的是之前的中毒對心脈的損傷過重,現在沒有痊愈吧!他是二代狼靈,身上沒理由流動著其他種族的獸靈之氣。”蒼月的語氣儘量保持平靜,不讓國王察覺它在說假話。
國王看著懷中昏睡在一起的兩個孩子,慈愛地說道“這孩子雖說武藝不行,但人品確是無可挑剔。幾次危難之中,他都是用身軀保護彆人!嗬嗬,小小年紀,倒是吃得很透無畏無懼這四個字。”
“無畏無懼雖說是高尚的品格,卻不是王者資質的全部條件。萬一這孩子將來練不成狼靈戰士,隻怕無法掌管種族圖騰,將獸靈火種傳承下去。”
蒼月這番話有三層意思。
一是指沒有狼靈之力的人如同外族,不應列入王位繼承的候選;二是在利用自己的誤傷褚英傳的事情為其爭取免除欺君死罪條件;三是事實祖訓,千萬年來,獸靈王國的國君都是與獸族王者共同執掌獸靈圖騰,負責把獸靈者的血脈代代相傳。
在這個世界,獸靈圖騰的作用是量產法術祭司和獸靈戰士的機器,是高級作戰部隊的量產工具,是建立國家和維護國家的超級力量。
因此,所有獸靈王國的君主無一例外牢牢地把圖騰掌握在自己手裡。而掌握獸靈圖騰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人族要設法與獸族保證靈能完成代代相傳。
如雪月狼國,國王配蒼月;褚百雄配蒼絕,郎宗川配蒼玄。因為狼族屬於猛獸,其種族初始屬性要優於人類,所以以狼靈作為代代相傳的基礎才是穩妥的保證。
無論是選擇人類還是獸族作為靈能代代相傳的基礎,原則上都是一樣的哪一方強,就以哪一方作為靈能傳承的根基。
在蒼月看來,褚英傳現在失去狼靈能力,如果因此罪論欺君是大事;如果這種情況仍被國王立為狼國繼承人是禍害王國種族的禍事。
因此它既想保全褚英傳的性命,還想以更好的方式打消國王禪讓的心思。
“王者所事,造福於天下百姓而已!獸靈能力反倒不是造福百姓的條件之一!”國王大度道,他的眼光筆直,仿佛想看多遠就會看到多遠。
“按你的意思,隻要能夠把王位禪讓出去,就算將來君權和軍權分立也在所不惜?”蒼月聲音尖銳了起來,它認為國王的想法過於大膽、過於標新立異,很容易出問題。
“隻要是為了國家長治久安,這也不是不可以!”國王輕描淡寫道。
蒼月聽得眼角快要迸裂,在國王耳邊高聲叫道“若是為國家長治久安,兩權分立絕對不行!身為王者,有再好的治國安邦手段,有再大的理想,如無軍權在手,拿什麼來維持國策、拿什麼來保證理想可以實施?軍權是行王道的根基,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王者一旦沒有軍權,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行偕越之事!”
蒼月越說越氣,覺得國王是安穩舒心的日子過得太多、太久,腦子出問題了。
國王辯解道“軍權分立不等於軍權獨立。正如我們一樣,軍事大權就分由你和褚百雄掌控,能出什麼亂子?”
蒼月嗤之以鼻,頓時急性子又起,開聲罵道“那踏馬是你命好!遇上個不貪戀權力的忠貞臣子而已!”
“如你為了禪讓王位非要搞兩權分立的話,到時主弱臣強一定會亂子!我絕不同意!君王的位置,覺得不好坐的人就你一個而已,哼!”
國王隻是笑笑不說話,蒼月更氣,因為他那個樣子好像是在說“我會有辦法讓你同意的!”
它幾乎要把真相說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處於異國會盟,怕大軍在外節外生枝,蒼月真的不會忍氣吞聲保持冷靜。
它想不通郎月川這個國王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費儘心思禪讓出去。
如果僅僅是不堪當此重任的話,早早讓太子多多協同理政就行了,子承父業就是。之前自己同意禪讓,那是因為褚英傳仍是狼靈者,現在這小子不知安的是什麼心,連什麼種族的獸靈者都無法確定,怎麼還要考慮將王位禪讓給他呢?
這絕對不行。
它正想得頭昏腦脹時,兩個兒子已把餘氏姐妹生擒回來複命了。
看著這幾個讓剛才讓自己吃儘苦頭的幾個女子垂頭喪氣的樣子,蒼月仍覺得不受解氣,對餘媚說道“我以為你們會拚命反抗,然後至少會被打死一兩個呢!”
餘媚不答,神色漠然。
蒼絕忽然問道“這幾個女子雖有些奇術,戰鬥力卻不行。你怎麼會被她們給打敗了呢,父親?”
蒼玄聽後心頭一緊,心想大哥你真是哪壺不開就提哪壺,這不找罵嗎!
“我跟他們鬥至筋疲力儘之後,你倆才來打掃戰場,收拾殘局,當然覺得輕鬆容易了!”蒼月沒好氣道。
兩個狼子不由得麵麵相覷,心裡想父親今夜是怎麼回事,突然轉性了?居然不發脾氣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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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倆哪裡知道蒼月現在已經是氣飽了,心累而已!
“回稟陛下、父王!這幾個女子要如何處置?”蒼玄連忙問道,它生怕蒼絕再亂說話,連累自己挨罵。
“先押回大營關押起來,有空再慢慢審她們,查清她們是受何人指使!”國王命令道。
蒼絕、蒼玄連忙應是。
眾人回營之後,分頭行事;飲雪被送回王帳休息,褚英傳被送到了孫仲起處進行醫治。
他其實是清醒的,從受傷到現在都清醒。
不知怎的,他就是不能控製身體,不能動,無法睜開眼睛。整個人像是被某種力量控製住一樣。
可笑的是孫仲起渾然不知,自己被送進來時,孫仲起大為緊張,把人抱上床之後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又被翻轉過來一針一針地縫合傷口。
褚英傳痛死,偏是不能動彈,無法言語。
末了,孫仲起又在身體各處穴位上反複施針,按壓著褚英傳身上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骼,檢查很十分仔細,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