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獅靈大軍緩緩撤離禦門城的前沿陣地之後,熊震才放心轉身,招呼歸海神一起入城。
二人並肩而行,挨得很近,城門掩上之後熊城伸出大手握緊對方。
歸海神有點懵,眼見熊震臉上不僅十分得意,還表現出過分的熱情。
“進王!你……這是為何?”歸神海不敢用力甩開,隻好尷尬的口氣表示抗拒。
“你看!”
熊震大手一揮,示意歸海神先認真看看一路之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場麵。
原來大道的兩邊,早有無數熊國的臣民分列兩邊,一直延續下去,看不到頭。
熊震一臉樂嗬地說“歸海將軍奉命來解我圍城之困,對將軍夾道歡迎,不過是基本的禮儀,事出倉促,還將軍不要嫌棄!到了城中官署之後,我會讓人備下宴席,我與文武百官親自招待將軍!”
歸海神聽得發慌,趕緊甩開熊震的手,對他行禮致歉“進王有所不知!我引兵進駐禦門城時,並未得到我軍參謀部的命令;由於事發突然,我隻得臨機決策。我國軍法極嚴,外將現在已是犯下殺頭之罪。所以,還請進王看在我解圍這點微薄的功勞上,修書一封,幫我向我主求情!”
歸海神說完便拜,熊震連忙扶起。
“這個自然!”熊震真誠地說道,他揮示意邊走邊聊,“難得將軍在臨機應變時,還能做出最正確的攻略;這份機智,想我手下所有將領無一人能及!”
歸海神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大方地承認說,“我不過是一個空有力氣,頭腦簡單的人而已!進王有所不知,引軍進駐禦門城一計,其實早早就授給我了,無奈我太過愚笨,領悟得太遲。即便如此,所幸還能及時完成攻略命令,沒有耽誤大事!”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熊震眉眼輕抬,似乎有點不相信。
歸海神隻好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出;末了,他對熊震致歉“先前在言語上多有冒犯,還請進王多多包涵!”
“哈哈!我這點器量還是有的,放心!”
“多謝進王海涵!”
二人有說有笑,一同走進了禦門城的官署裡。
宴會之上,震熊正坐主席中間的位置,他把歸神海及其他靈狼軍官安排在右邊一列,左邊一列從牧城開始,坐滿了熊國軍官。
這些臣子在危難之中獲得熊震親自來救,自然是激動不已。他們未等熊震介紹狼國諸位將軍的姓名、官職,就已經紛紛搶著開口獻殷勤,口中全是肉麻的感恩戴德的那套說辭。
熊震表現得十分高興,用心聆聽。
“怎麼不見卜英?”
熊震突然問出一句,壓住了全場,原本熱鬨戛然而止。
奇怪的安靜讓熊震覺得事有蹊蹺,於是又多問了一句“卜英呢?他人在哪裡?”
這時牧城開口奏報“回稟大王!卜英將自己五花大綁,正跪在大殿之外;他讓我轉告大王,願以身受極刑為條件,求大王饒過他全族的性命。”
熊震一聽,眉頭頓時皺成了老樹皮。
他行事作風雖然不像個正經的君王,但不是一個胡亂殺人的暴君。如果有人以性命相請,那必定是他罪無可赦了。
卜英是原鎮南將軍卜楓的獨子,現在眼看卜英沒有出席宴會,熊震才突然想起卜楓出使鐵獅草原至今未歸這件事情。
“卜楓現在或許已遭不測了!”熊震心道。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鐵獅人突然背信棄義、強勢入侵,必定與卜楓出使鐵獅草原有關。
他的兒子卜英,必定知道許多重大的隱情。
“你先讓卜英進來說話!”熊震對牧城命令道,“如果他真的犯下了什麼彌天大錯,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白癡!”
“是!”
牧城應聲而去,通知下人把卜英帶上來。
卜英上來之後,不動聲色地雙腳跪地,馬上彎下腰身,用額頭頂著地麵,不打算抬起頭來。
“你把頭抬起來!”熊震看到卜英這個樣子有些生氣,他覺得對方是在用可憐巴巴的樣子來要挾自己。
“罪臣不敢!”卜英立即應道。
“抬起頭來!”熊震發怒了,拍案而起。“無論你有罪無論,該不該死,你頭也不抬,我怎麼量刑?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君父?你的心裡,還有沒有忠愛之心?”
卜英隻得抬頭。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卜英麵紅耳赤,不敢開口。
“你再不開口,我就夷你三族!”
卜英終於開口“請大王開恩!”
熊震有些不耐煩,直接大罵“少他媽廢話,說正事!”
“早前,大王命我父前去鐵獅草原商談會盟時,我曾力勸他不要去!”
“這是為何?”
“我父生性風流,早就與獅國王後有染,奸情從未中斷,不僅與那王後常有私會,還偷偷育有兩個私生子!”
“什麼?!”
卜英終於將這些事情公開出來,每個人聽後都覺得不可思議,如平地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