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直飛到快到入口處,見海浪追不過來,才停下來,落在地上修整。
每個人都心情沉重,他們眼睜睜看著同門墜海,卻因為危險沒有去救,而如今,他們又因為海浪而躲得更遠。
原本以為沒什麼危險的任務,就這樣損失了一個同門,每個人心裡都不好受。
方竹珩強忍悲痛查看大家的情況,還好剛才撤離及時,除了剛才分組探查之時,眾人遇到魔化靈獸受了些傷之外,並沒有增添新傷。
待將所有人都安頓好,他才搖晃著坐在地上。
“我們再等兩天,如果她還不出來,我們就回宗門複命。”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沉重的氛圍,蔓延在所有人之中。
葉靈犀走在男人身後,帶著警惕四下張望。
男人自始至終沒有回過頭,隻是慢悠悠地走在前麵。
她確認過暫時沒有危險,才思考起現在的形勢,男人說她死了。
可是她剛剛一邊走,一邊用劍將鑲在自己手腕的棗核釘挖了出來,血滴滴答答地落在他們的來時路上,清晰的痛感,讓她十分懷疑男人的話。
聯想起來到這裡前看到的刺眼白光,隻怕這裡又是個什麼結界。
她打量起眼前男人的背影,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難道是生活在這個結界中的什麼隱世高人?
男人將她帶到一個小院之中,那是個簡簡單單的院子,除了桌子椅子之外,最多的便是酒壇。
“我在這裡呆了幾十年,你是第一個來做客的,隨意一點。”男人揮了揮手,坐在院中躺椅上,疊著腳躺下。
葉靈犀沒有坐,走到男人麵前試探開口“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男人玩味地打量著她“小丫頭,怕什麼?我若是壞人,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嗎?”
葉靈犀被戳破心思,倒也不尷尬,索性在另一張躺椅上坐下,學著對方的樣子躺好。
男人見她動作,覺得有趣“你若是陪我喝酒,我便回答你的問題,一碗酒一個問題,怎麼樣?”
葉靈犀看了看現在日頭高照,有些疑惑地問“現在嗎?”
“誰規定喝酒還要看時辰的?”男人像是聽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灑脫。
說得也對,沒有人規定白天不能喝酒,就像沒人規定一個人必須要靠其他人的喜愛,才能活下去。
葉靈犀想,自己過去的十年活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可是這份規矩老實,讓她在灑脫的對方麵前顯得刻板。
男人一揮手,兩人中間的桌上化出一個酒壇和兩個酒碗。
葉靈犀之前因為師門眾人都寵著唐玲瓏,而忽略她,去偷偷喝過一次酒,那種辛辣的味道,讓她記憶深刻。
尤其是她喝完酒還朝大師兄發了酒瘋,第二天被狠狠罰了一次,到後山練習揮劍千次,還抄了十遍門規。
清淨宗的門規近萬字,她揮完劍又抄了一周,抄得她手腕都腫了起來。
可當她拿著抄好的門規去找大師兄的時候,大師兄方竹珩正在手把手教唐玲瓏練字,二師兄肖磊正在一旁練劍,時不時要練字的唐玲瓏放下筆給他鼓掌,三師兄林毅就在唐玲瓏身邊打坐,而謝禹接過她那一厚疊紙,看也沒看就一把火給燒了。
嗐,怎麼又想到他們了。
葉靈犀意識到自己思緒又發散了,連忙拽回來,開口對麵前男人說“前輩,我實在不勝酒力,恐酒品不好衝撞了前輩,前輩還是給我換個小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