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進了房間,反關上門,擔心把外麵的寒氣放進來。
他把飯菜放進鍋裡,點燃了灶台下的木炭,做好了這些後安靜坐在桌子前麵看書。
裴玄不光關注著各種領軍作戰的策略,還有其他武器製作工藝,沈秋秋拿出來的防身武器已經不錯了,但是還遠遠不夠。
前世自己沒能救回娘親妻兒,等他平定戰亂再前往山裡時,不僅看見了森森白骨,還看見了燒殺搶掠的痕跡。
所有的糧食、禦寒衣物、砍好的木材通通被帶走,看著房屋建築,和田地中雜草的高度,應當是發生在春季,離現在已經不遠了。
山穀的大石頭上也有乾涸的血跡,骨頭也有用利器斬斷的痕跡。
他猜測,他們藏身的深山不是遇見了山匪就是遇見了逃進山中的流民軍。
就算這一世自己還活著,也沒有腿疾,但他們之中女子、老人,孩子還是占多數,若真是碰到了山匪或是流民軍怕是也撈不到好處。
這麼多食物隻會招來更紅眼的殺戮。
若是對方隻是十幾個人還好說,但根據裴玄前世的經驗,亂世之中人數多往往更有優勢,山匪人數再少也有幾十個人,要是有山寨幾百個人也不在話下,需要出動軍隊。
至於流民軍,往往比山匪更惡劣,他們不隻是搶奪糧食,掠人錢財,這些人早就在戰亂中殺紅了眼,自立山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且作戰並無章法。
對付起來說容易也容易,說艱難也十分艱難,沒有朝廷的軍隊,平常百姓幾乎不可能取勝。
他昨日進山,不光在周圍探查了一圈野獸活動的痕跡,更是看了下這附近的地形。
四麵八方都是深山,唯有一條路可以進來,就是他們來的那條路。
若是有潰散的軍隊,逃進深山,誤打誤撞深入他們的世外桃源也不是沒有可能。
裴玄的目光落在書上格外顯眼的兩個字“炸藥”。
改天得問問沈秋秋,這炸藥她能不能弄到。
要是有了這種可以造成地崩山摧的殺傷性武器,那他們這些人的安全就可以保證了。
彆說是野獸和山匪,就算是來了一支流民軍,裴玄覺得,隻要布置得得當,一人也能當百人前人用。
不知不覺,裴玄看得漸漸入迷,灶台中的炭火越燒越旺,屋子裡的溫度也漸漸上來,裴玄脫去了外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還在睡夢中的沈秋秋熱的滿頭大汗,她踢開了被子,毛絨睡衣掀起衣角,露出了一截腰肢,本就富養長大的她肌膚白皙勝雪,裴玄隻瞥了一眼,就滿臉不自在地彆開了臉。
他想把心思都放在麵前的火藥使用上,卻無論如何都不能集中注意力。
她的手腳都露在外麵,這樣會著涼的。
裴玄心想。
他歎了一口氣,走到沈秋秋的身邊,修長的手指落在被角上,濃眉皺起。
他扯過被角,真要抬起來,卻發現被子的另一半被壓在了下麵。
拽了一下,沒拽動。
裴玄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而此刻的沈秋秋正熱到不行,現在的天氣已經這麼熱了嗎?
自己的被子好像在被人拉著,不,我不要蓋被。
沈秋秋摸索著抓住了自己被子上的手,“阿霞,不要拉我的被子。”
被子上的手果然不動了。
“我不是阿霞。”
沈秋秋翻了個身,“阿翠,我不吃早飯。”
“我不是阿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