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秋的房間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裴玄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一下準備睡覺。
等他真正躺在床上時,一閉上眼睛,仿佛那股香氣就縈繞在自己的身邊。
裴玄坐起身,接了滿滿一桶的冷水從頭上淋下來,才讓他恢複神誌。
夜色中,裴玄垂著眼。
冒著寒氣的水滴順著墨黑色的青絲流淌而下,滑過下頜線,滴落鎖骨,男人的喉結滾動,黑暗中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被水洇濕的薄衫僅僅貼住男人的身形,緊實的肌肉仿佛要撐爆半透的衣裳。
裴玄握緊拳頭,狠狠砸在牆壁上,鋼板深深凹陷。
他自認為是一個克己複禮的正人君子。
可為什麼?
裴玄閉了閉眼,每次接近沈秋秋都會讓他心裡產生些不該有的想法。
翌日清晨,沈秋秋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醒的也比往常要早些。
尋常日子,裴玄都會清早習武沐浴後來自己房間吃飯,今日怎麼左等右等不見他來?
沈秋秋自己吃完了飯,把裴玄的一份放在鍋中熱著,她出了門。
院中阿福他們還在學自行車,眼下幾個姑娘都學會了,阿蘭已經可以騎著車去保溫大棚每日看上兩圈了,阿翠還是沒有學會。
她每天操勞大家夥兒的一日三餐,時間是比旁人少上一些。
她雙手扶住車把,剛騎上去就開始左搖右晃,嚇得大驚失色。
“阿翠妹妹,你要是覺得要倒了就把雙腳放下來,彆害怕。”
阿福雙手扶著阿翠的後車座,幫她保持平衡。
“福子哥,你可千萬彆撒手。”
阿福用力一推,道“放心吧,阿翠妹妹,我一直在你身後呢。”
緊接著阿福鬆了手,阿翠還全然不知情,雙腳賣力向前蹬著。
她有些著急,眼前就是昨日張哥他們挖的坑了,阿翠想避開。
連聲問“福子哥,我該怎麼拐彎?”
“你還沒教我怎麼拐彎呢!”
阿福遠遠一看,前麵一條大長坑,這怎麼拐,根本拐不過去。
“快捏刹車,比再向前騎了。”
“雙腳著地!”
阿翠回頭一看,本來應該在自己身後的阿福,此刻離她有十萬八千裡遠。
“啊?”
“救命啊啊啊!”
大坑裡,張光棍兩鍬挖走了一塊擋路的大石頭塊,他直起身來,隻見一個綠色衣衫的姑娘正騎著那新玩意兒向著他這邊衝了過來。
“張哥,快躲開!”
前輪卡進了大坑中,阿翠因這慣性向前栽去,她看著地麵離自己越來越近。
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沒想到腰際多出了一雙手,穩穩地把她接住了。
“得罪了。”
隻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
阿翠睜開了眼睛,隻見自己正倒在一直沉默寡言的張哥懷裡,他一隻手穩穩把自己扛在肩頭,另一隻手還沒有扔掉鐵鍬。
張光棍把阿翠放在了地麵上,自己繼續彎腰挖土。
沈秋秋遠遠見了趕緊跑過來,她的阿翠大廚可不能有事啊。
“阿翠,你沒事兒吧?”
阿翠緊張的滿頭大汗,她迅速搖搖頭。
“多謝張哥。”
張光棍隨手抓過脖頸間的毛巾擦了下額角的汗,“無事。”
他抬眼瞥了一眼,道“裙子蹭上土了。”
阿翠低頭一看,她的裙角還真有一塊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