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過阿霞,沈秋秋走出門去,她實在是想不到胡清清怎麼會在這裡。
正巧趕上裴玄從外麵進來,一身風塵仆仆,沈秋秋出手握住他的手腕。
“打聽的怎麼樣?”
裴玄陰沉著一張臉,前一世他與胡家接觸的很少,不太了解胡家的事。
沒想到胡家人卻是個小有手段的,若是放在前世,自己必然不會將這跳梁小醜放在眼裡。
隻是現在自己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機遇”,沒有手握權力之前,一切都是徒勞。
“我們進屋去說。”
裴玄關上門,拉著沈秋秋坐下,麵色凝重,“我方才和店小二打聽過,這孟家在渝州城小有勢力,家中有一嫡子,名孟裕川,手裡有點兵權。”
“我們方才見的是孟裕川的庶弟孟裕舟,胡清清應該是和孟裕川定了親。”
“再過幾日就會嫁給孟裕川為正妻,據說胡家給她準備了價值連城的嫁妝,而孟裕川本人也是貪財好色之輩,莫說是京中就連整個渝州城都沒幾個正經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沈秋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冷哼一聲,“這胡家挺會押寶,兩個女兒一個嫁給叛軍首領,一個嫁給渝州城。”
裴玄也冷笑一聲,“可不就是。”
“叛軍贏了,便可帶著孟家臨陣倒戈,若渝州城守住了,孟家人可謂是立了功。”
“左右不過是一句,女兒被叛軍擄走了。”
沈秋秋抿了一口茶,“怪不得我爹常說胡家不可交,家風不正。”
裴玄的眼眸中暗含深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年在渝州城背水一戰,城門被攻打開的那一刻,孟家立刻帶著人投靠了叛軍。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折損了一路跟自己走來的半數兄弟。
想到此,裴玄的眼中翻滾著怒意。
“大小姐!”
“大小姐,你快去看看阿霞姐姐吧。”
阿翠在門外拍著門。
沈秋秋緊張地站起來,提起醫藥箱,猛地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阿霞怎麼了?”
阿翠帶著沈秋秋來到了她們兩個的房間,剛進門,沈秋秋就聽到了陣陣嗚咽聲。
沈秋秋急忙過去,坐在床上邊,把跪坐在床上的阿霞擁入了懷中。
此刻,她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大小姐,我……”
阿霞吞吞吐吐,“我,我不想活了。”
她哭得抽抽搭搭,聲音連不成句。
“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打得皮開肉綻,衣衫淩亂,如此丟小姐的臉麵,還不如自己吊上房梁去了,還能保全小姐的顏麵。”
“也能保了我自個兒的貞潔。”
沈秋秋皺起秀眉,“你在說什麼傻話呢,阿霞。我如此看重你,你怎可辜負了我的心意。”
“你現在應當好好養傷,傷好了還要和我一起做生意呢,我以後要開那麼多鋪子,就等著你給我管賬呢。”
“什麼貞潔不貞潔,不過是衣裳後麵開了一條縫,這與貞潔有什麼關係?”
沈秋秋冷聲道“你不許再亂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好好休息。”
“不過是叫人欺負了而已,來日我必幫你加倍討回來。”
沈秋秋把阿霞抱在懷裡,柔聲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