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魚沒理會他，施施然走到客廳裡，像是在打量著什麼。
王才緊盯著小李，經過蘇魚一通分析，加上小李的表現，王才心裡已經基本確定，管道裡麵真有東西！
不然他緊張什麼？
就是不知道蘇魚又是從哪裡看出這麼多細節的。
簡直是天生的犯罪天才。
他一個老警察了，反而啥也沒看出來。
小魚啊小魚，你可千萬要走上正道啊！
“你有潔癖，是個喜歡乾淨的人，所以客廳和房間都打理的一塵不染。”
“這也保證了房間內不會留下什麼頭發之類的碎屑。”
蘇魚走到電視機前，低頭掃視了一眼擺成一排的鮮花。
正常人誰會這麼擺？
這不把電視機給擋著了嗎？
“但是再細心的人，也有疏忽的時候，尤其是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更容易忽視一些細節。”
“倉促之間的準備，反而暴露了更多不完美。”
蘇魚挪開花瓶，深色的電視櫃上有些破損。
但是可惜，裡麵已經被破壞過了，整個挖穿。
小李抱著胳膊，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警官，哦不，神探先生，彆找了，真的和我沒關係。”
蘇魚的動作沒有停。
“和你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它會告訴人們答案。”
王才抬眼望去，蘇魚從角落裡拿起個小熊玩偶。
毛發深紅，和血液乾涸後的顏色很相近。
“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它沾了幾滴濺出的血，而你倉促之中，心思全都在處理那些顯眼的血跡。”
“牆角、磚縫、櫃台”
“並未注意到，角落裡將一切收入眼中的它，已經留下了最重要的證據。”
小李瞳孔驟縮，身體抖成了篩糠。
“一周前，附近的陽彩中學失蹤了一個女孩。”
“監控顯示，她離開學校之後，並沒有走往常回家的那條路。”
“那所中學，就是你任職的學校吧？”
小李緊閉著嘴，徹底不說話了。
低著頭，陷入了自閉狀態。
蘇魚瞥了這家夥一眼，將證物遞交給王才。
“師傅！黃局長來了！”
“老王啊！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你上報的情況，果然啊，和你說的基本不差！”
“現在就剩最後一步了，凶手這麼狡猾殘忍，證據肯定難找，我們要做好長久攻堅作戰的準備啊”
黃局長一進來，就拍著王才的肩膀鼓勵道。
王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證據，還有旁邊抱著腦袋陷入自閉的嫌疑人。
“那什麼，局長，案件大概可能也許基本已經破了”
“什麼？這麼快？老王你可彆急功近利隨便找人背鍋啊！”
他還沒來得及大展身手呢。
在王才的一番解釋下，黃局長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陽台眺望遠方的蘇魚。
“原來是他，這倒不奇怪了”
幾道命令吩咐下去，小李作為嫌疑人被帶走。
隻要那玩偶裡麵真的檢測出來了和管道內的組織相同的dna，那小李就逃不掉乾係。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種管道，不可能容納下一個完整的人民。
那麼剩下的屍體去哪兒了？
“小魚啊，你在看什麼？”
黃局長走到陽台上，順著蘇魚的目光看過去。
蘇魚望著遠處，依稀能看見陽彩中學的教學樓頂。
暮色漸深，星辰璀璨。
夜色溫柔如水，映照著窗外悄然變幻的世界。
“這個世界上，有人保護學生，有人傷害學生，有人打著保護的名義傷害學生。”
“我隻是覺得有些疲憊罷了。”
黃局長聞言，拍了拍蘇魚的後背。
“所以才有我們的存在，將所有罪惡繩之以法，就是我們畢生的責任。”
“感謝你相信我們。”
“這次多謝小魚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蘇魚微微頷首，沒有反駁。
轉身離開了這棟樓房。
臨走前，他看見張大嬸也在門外張望著。
嘴裡不知道在嘀咕著些什麼。
看到蘇魚，張大嬸臉上擠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但蘇魚卻覺得這抹笑容有些刺眼。
“嗬。”
幾天之後，所有的檢測已經全部完成。
確認了管道內確實有少許人民碎片，經過檢驗，和陽彩中學失蹤的那位女學生dna相同。
玩偶內也檢測出了同出一體的血跡。
蘇魚當日所說，分毫不差。
像照鏡子一樣將小李的犯罪行為分析的徹徹底底。
唯一的問題就是到現在，屍體還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