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終於見到了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中頓感踏實。隻要能看到她平安歸來,便已足夠,隻是芊落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日後定要好好給她補補。
覃芊落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抬頭便對上了蘇錦韻溫柔的眼眸。她嘴角上揚,露出甜甜的笑容。
用口型說道蘇姐姐,好久不見。蘇錦韻看清了覃芊落的口型,微笑著點頭,目光愈發柔和,心中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兩人對視一眼後,各自移開目光,繼續上朝。覃芊落安安靜靜地充當著“吉祥物”,聽著大臣們議事,思緒卻有些飄忽。
這時,001的聲音響起『落寶,家裡鬨起來了。』
正在出神的覃芊落吃了一驚,正在議事的覃相也愣住了,大臣們的聲音默契地低了幾分,都在偷偷留意後續。
覃芊落趕忙問道『怎麼了?有人到我家鬨事?誰這麼大膽?』
大臣們也都好奇不已,是啊,誰這麼大膽,竟敢到清韻郡主家鬨事?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001趕忙安撫『不是啦,落寶,是那兩個小嬰兒。伯母不是請了奶娘喂她們嘛,可那兩個小嬰兒不喝,伯母想著喂羊奶也行,結果他倆也不喝,這會兒正在哭呢,家裡人都在想辦法哄呢。』
覃芊落一時語塞『我說我忘了什麼,我把奶粉和奶瓶給忘了。那倆孩子是喝奶粉長大的,喝彆的肯定不習慣呀,瞧我這記性,肯定吵到娘親了。』
『沒事啦,落寶。淩雪她們聽到聲音趕過去了,放心吧,她們拿了奶瓶那些,應該一會兒就好了。』
覃芊落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下朝回去得把奶粉那些交給奶娘,可不能再忘了,不然餓著孩子不說,還吵到娘親。』
大臣們滿心疑惑,清韻郡主去了一趟軒轅國,怎麼會有孩子了?不可能啊,那這孩子是從哪兒來的?他們看向覃相,見他並無異樣,又回頭看看覃跡淵,也瞧不出什麼。
皇上原本還在琢磨孩子的來曆,就看到底下大臣們動作整齊劃一地轉頭,不禁臉色一黑,這麼明顯的動作,這是生怕覃家小丫頭發現不了啊。
而且怎麼想也不可能是覃家小丫頭的孩子啊,這幫人,莫非都“上年紀”了?怎麼腦筋轉的這麼慢?
蘇錦韻倒是大致知曉一些情況,她的人恰好看到芊落抱著小孩子回左丞相府,不過她也沒打算詢問。
不是從軒轅國救回來的,就是在郊外無意撿到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更好奇的是奶瓶和奶粉。
聽芊落的意思,那是專門給小嬰兒用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天玄能不能製造出來。
大臣們疑惑過後也反應過來了,清韻郡主心地善良,這倆小娃娃大概是被郡主救回來的,也算他們幸運,遇到了清韻郡主。天玄雖有撫孤院,但條件可比不上左丞相府。
早朝的鐘聲悠悠散去,覃芊落的身影便似一陣疾風,匆匆往家的方向疾行。孩子的哭聲最是吵鬨,也不知會不會擾的娘親心緒不寧。
踏入府邸,眼前所見卻似一幅溫馨和美的畫卷。殿堂之中,祥光靄靄,兩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被奶娘溫柔地抱在懷中。
林若清笑意盈盈,眼眸裡仿佛藏著點點繁星,正輕啟朱唇,用那輕柔的聲音逗弄著小娃娃們,那模樣,仿佛世間所有的煩惱都與她絕緣。
覃芊羽亦是滿臉寵溺,伸出纖細的玉手,輕輕握住孩子那稚嫩的小手,微微晃動,引得孩子發出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見此安寧之景,覃芊落一直緊繃的心弦,宛如緊繃的弓弦驟然鬆弛,那提著的心,也穩穩落回了原地。
她嘴角上揚,綻出一抹如春花般絢爛的笑容,款步上前,與她們一同圍坐。刹那間,歡聲笑語似靈動的音符,在殿堂之中跳躍回蕩,府中的下人們,亦被這歡愉的氛圍感染,個個眉開眼笑,麵上洋溢著喜氣。
然禦書房內,氣氛卻仿若陰霾密布,壓抑得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武將們如一群被激怒的雄獅,齊聚於此,人人皆目光灼灼,言辭懇切地請求出征。
為了能在這場爭奪中脫穎而出,他們全然不顧同袍之誼,言辭之間,鋒芒畢露,不惜將彼此過往的種種糗事、敗績一一揭露。
或言上次戰役某人如何狼狽戰敗,被敵軍殺得丟盔棄甲;或指某人武藝不過爾爾,平日裡的功夫展示不過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
更有甚者,竟提及他人眷戀家中嬌妻美眷,兒女情長,恐難以割舍,奔赴那凶險萬分的戰場。
一時間,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將這禦書房攪得一片喧囂。上首的皇上,看著這群平日裡威風凜凜的武將,此刻卻如市井潑皮般在殿下相互攻訐,互挖牆角,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那表情,可謂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