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宮中的皇子們,眾妃嬪卻並未將其納入未來的考量範圍之中。
即便其中有自己親生所出之子,她們亦無半分不舍與牽掛。
這些皇子們自幼在宮廷的權力鬥爭與扭曲環境中成長,個個仿若被惡魔附身的小惡魔一般,對待生養自己的母妃皆是殘忍狠厲,毫無親情可言。
他們或在宮殿中肆意打殺宮女太監,對母妃的教誨充耳不聞,或對著母妃惡語相向,眼神中滿是厭惡與不屑。
這般無情無義,心狠手辣的孩子,又有什麼值得她們留戀與不舍的呢?
唯可惜那些天真爛漫的公主們,除了暗月之外,竟無一位公主能夠幸運地活到及笄之年。
僅存的一位,乃是慕容嫣所出、尚不足三歲的小公主。
這可憐的孩子自出生起便體弱多病,此刻正躺在小床上,小臉蒼白,眉頭微微皺著,小嘴時不時地發出微弱的呼吸聲。
若非慕容嫣拚儘全力、不顧生死地護佑,恐早已在那狗皇帝的肆意折騰下夭折離世。
將士們依照覃芊落的吩咐,一絲不苟地將皇宮中的鴉片仔細收集登記在冊。
他們或彎腰搬起沉重的鴉片箱,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顯示出用力的程度,或蹲在地上,仔細清點著鴉片的數量。
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記錄冊,神情專注而嚴肅。隨後便開始籌備銷毀事宜。
此時,皇宮的角落裡,堆放著一箱箱鴉片,周圍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仿佛是這罪惡之物臨死前的掙紮。
覃芊落妥善安置好後宮眾女子後,不敢有絲毫懈怠,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然後大步流星地徑直前去處理鴉片之事。
在她心中,唯有將這些害人之物徹底銷毀妥當,才能真正還天下一片淨土,讓那鴉片從此在世間徹底絕跡,不再貽害蒼生。
而淩雪與淩薇在暗月的陪同下,心懷激動地步入那陰森潮濕的大牢。
一入牢中,刺鼻的腐臭氣息與壓抑的氛圍便撲麵而來。淩雪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厭惡。
淩薇則緊緊抓住淩雪的手臂,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四周的牆壁上,掛著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似是在為這人間煉獄增添幾分悲戚。
她們一眼便看到了自家家族眾人。二人的母親早已在那些家族中人日夜不停的折磨之中,香消玉殞,僅餘父親與兄弟尚在苟延殘喘。
淩雪二人望著牢內形容枯槁、滿身狼狽的眾人,心中滿是痛快之意,此景何等諷刺。
淩雪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淚水落下。
淩薇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捂住臉,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曾經那些如芒在背、刻骨銘心的苦楚,在這意義非凡的一刻,仿若決堤的洪水,終得毫無保留地釋放。
彼時,天空中烏雲密布,沉甸甸地壓在監牢上方,恰似那多年來她們心頭鬱積的陰霾,沉悶而壓抑。
那些往昔裡,行徑豬狗不如,讓人心寒徹骨的家人們,也終於在命運的輪盤下,迎來了他們應得的報應。
這報應,像是遲來的正義,雖緩卻無比篤定,讓兩人心頭積壓多年的憤懣與委屈得以平複。
她們眼中簌簌而落的淚水,並非是因目睹家人如今的狼狽模樣,亦非為親生母親的溘然長逝而悲慟。
那淚水裡,蘊藏著的是對自己數載歲月裡所默默承受的不公待遇的宣泄與傾訴。
多年來,她們在那個所謂的家,猶如置身冰窖,飽受歧視、辱罵與打壓,每一寸光陰都刻滿了痛苦的痕跡。
而此刻,所有的這些傷痛與哀怨,都在這看似無聲的淚水中,得到了些許的安撫與慰藉,仿佛是命運給予她們遲到的擁抱。
大牢外,狂風呼嘯而過,吹得枯枝瑟瑟發抖,似在為她們曾經的遭遇發出悲歎。
看啊,如今的她們,仿若破繭成蝶,翩然伴於主子身側,日子過得安寧順遂,幸福如同春日暖陽,絲絲縷縷地滲透進生活的每一個縫隙。
反觀那些曾經對她們動輒拳腳相加、惡語相向的“親人”,卻似秋後的螞蚱,隻能被困在這陰暗潮濕的牢獄中,苟延殘喘。
在絕望與悔恨中,消磨著剩餘的殘生。這般鮮明的對比,恰似命運親手繪製的諷刺畫卷。
讓人不禁感歎世事無常,善惡終有報。牢內昏暗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出那些人憔悴而狼狽的麵容,與她們此刻的從容淡定形成了天壤之彆。
心中那股暢快之感,猶如洶湧澎湃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她們的心房。
淩雪微微抬起顫抖的右手,輕輕搭在胸口,似乎想以此壓製內心的波瀾,另一隻手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身旁的淩薇,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梁,像是在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調整有些紊亂的氣息。
兩人再次抬起眼眸,目光中滿是冰冷刺骨的嘲諷,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