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瑾在震驚與思索中漸漸回過神來,他深知此事事關重大。
尤其是自家幼弟那頑皮搗蛋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若是不經意冒犯了覃芊落,恐會惹來無窮後患。
於是,他匆忙轉身,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尋著幼弟的身影。
終於,在一處角落尋到了正好奇張望的幼弟。
他疾步上前,將幼弟拉至一旁,神色凝重而嚴肅地將覃芊落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並著重強調不可得罪或冒犯覃芊落。
他的聲音雖低,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神中滿是對幼弟的擔憂與告誡。
戰王幼子寧辰睿站在一旁,聽聞大哥的話語,眨了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好奇之色更盛。
他微微踮起腳尖,目光如靈動的小鹿,穿過層層人群,朝著覃芊落的方向望去。
待看清覃芊落那精致的麵容後,他隻覺心中似有一隻無形的小手,輕輕撥弄著他的心弦。
臉頰竟不受控製地微微泛起紅暈,仿若天邊的晚霞悄然爬上臉龐。
礙於大哥那嚴厲的警告,他雖滿心想要靠近,卻隻能強抑內心的衝動,隻是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觀察著覃芊落。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麵上笑意盈盈,那模樣似是在心底種下了一顆名為好奇與傾慕的種子,正悄然萌芽。
寧辰瑾站在雕梁畫棟的宴會大廳一角,周圍是衣香鬢影的賓客,新鋪設的地暖,將這方空間變得暖意融融。
他心中暗自思忖,能聽見心聲這等神奇之事,可謂是他有生以來首次遇見。
他那一雙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腦海裡念頭紛至遝來。
想著若是能夠與覃芊落建立起良好的交情,日後自己不管謀劃何事、付諸何種行動,都可免去被奸佞小人暗中算計的憂慮。
這心思一起,竟與寧辰陽的想法毫無二致,恰似兩條溪流彙聚,同歸一處。
然而,他雖心有所想,卻不敢有絲毫莽撞之舉。
畢竟覃芊落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團迷霧之中的幽影,其性格如何、喜好怎樣,他全然沒有把握。
倘若貿貿然地湊上前去,隻怕是會像那莽撞的飛蛾撲火,不但達不成目的,反而惹來麻煩,落得個適得其反的下場。
而且,他心底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直覺,仿佛若是懷著這般功利性的目的去接近覃芊落。
最終必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難以得償所願。
他微微垂首,沉吟良久,目光不經意間飄向了覃跡淵。
若是能與覃跡淵成為摯友,或許便能另辟蹊徑,通過覃跡淵這層關係,逐步靠近覃芊落,這倒不失為一個較為穩妥的辦法。
隻不過,他並未立刻將心中所想轉化為實際行動,而是如同一隻隱匿在暗處的獵豹,靜靜地等待著最佳時機的到來。
平心而論,拋開之前被那女子攪亂心緒、陷入混亂的事情不談,在處理其他諸多事務時,他的頭腦還是相當聰慧機敏的。
單是從001對自己的那幾句評價之中,他便能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在覃芊落心中的印象實在算不上好。
雖說他並不清楚“戀愛腦”這一新鮮詞彙究竟蘊含著怎樣的含義,但“暈頭轉向”這幾個字,他還是能夠理解透徹的。
想到此處,他便忍不住暗暗咬牙,心中滿是憤懣。
那個女子,簡直就是給他設下了一個巨大的陷阱,害得他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當真是可惡至極。
宴會之上,絲竹之聲悠悠揚揚,宛如仙樂飄飄。
廳內布置得金碧輝煌,華美的掛毯垂落,精致的瓷器擺放整齊,美食的香氣氤氳在空氣中。
覃芊落端坐在席位之上,一雙美目緊緊地盯著舞台之上的表演,那眼神之中滿是專注與沉醉。
麵上也不知不覺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恰似春日裡悄然綻放的花朵,柔美而動人。
蘇錦韻正與周圍的官員相談甚歡,氣氛融洽而熱烈。
可她卻仍會時不時地微微偏過頭去,目光輕輕落在覃芊落的身上。
見覃芊落始終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姬,心中不禁覺得好笑。
她暗自思忖,芊落還是芊落,對美人的喜愛與欣賞依舊如初,毫不掩飾,未曾有半分改變。
她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心裡暗自思量著,何時才是前去尋找覃芊落敘舊閒聊的恰當時機呢。
覃芊落正沉浸在這美妙的表演之中,如癡如醉,忽然間,一陣嘰裡咕嚕的倭寇語傳入她的耳中。
那聲音在這一片和諧的宴會氛圍裡顯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平靜湖麵上突然泛起的一陣汙濁的漣漪。
覃芊落那秀美的眉頭瞬間微微蹙起,猶如兩片輕柔的柳葉被微風輕輕拂動。
先前各國使節依次上前行禮之時,她滿心都撲在了麵前的美食之上,壓根未曾分心去留意那些使節們的模樣與身份。
此刻冷不丁聽到這突兀的語言,她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心中湧起一股不悅之感,好似有一片烏雲悄然遮蔽了心頭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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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不遠處,兩名倭國人正站在那裡興致勃勃地交談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