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霞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送走的李家夫妻。李桃臨走前,從自己帶的包裡拿出了幾張蔥油餅,一罐子炒鹹菜,一起遞給佟霞。
她說“你在醫院陪護,肯定也不敢好好吃。現在你家用錢的地方多,對自己也不能太省了!老沈重要,你也重要。”
佟霞坐在病房裡,臨床的病友家屬看出她的異樣,問道“你是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想點事。”
對方是近郊人,雖說是農戶,卻不是個沒見識的。在外經商多年,看人的眼力勁很毒。
她說“妹子,看得出你家遇到坎了。心裡彆太著急上火,家家都有難過的時候!自己心要大,男人在這兒躺著,由不得我們心小,再難的事也能過去。”
佟霞對著中年女人,勉強給出了笑臉。她打開剛才李桃留給自己的蔥油餅。拿出一張遞給了中年女人,又拿出一張給了另一個家屬。
倆人都對佟霞說了感謝地話,中年女人性格外向,她不外氣地說“跟著你沾光了,來這裡幾天了,外麵沒什麼吃的。我這一天天到來飯點,就開始發愁!”
另一個嘴裡也在說著,醫院附近飯難吃的話。
佟霞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去了一次熱水房。打了一杯熱水,又在自來水處兌了點涼水。她試試水溫,剛好合適。
回到病房時,她拿著醫用藥棉,給丈夫沈家昌擦拭嘴唇。幾天的功夫,沈家昌的嘴唇上都是乾皮,佟霞看著心疼!
她一邊給丈夫擦拭,一邊心裡想著心事。她心裡默默地對丈夫說“晴晴她爸,你趕快好起來吧。我心裡沒底!李桃姐的話,我信。你是不是要罵我多事?這次真不是我多事,不信咱倆就等著看,看他們怎麼背信棄義。”
佟霞想到這裡,心裡一股子委屈,她眼淚就不爭氣的往下流。眼見佟霞哭了,旁邊正在大口吃餅的中年女人,忙起身拿出自家的衛生紙,撕下一節遞給佟霞。
她嘴裡說著“彆哭,剛跟你說了,再難也能過去。”
佟霞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嘴裡“嗯”著。
她擦完了眼角的淚,對屋裡的兩個人說“大姐,我家男人的吊針才打上,還要一會兒才叫護士。你幫我看著點,我想出去打個電話。”
“行,你去吧,打完了我也能叫護士,你儘管去吧。”
佟霞離開後,病房裡的中年女人說“你說都是女人,人家怎麼看著就溫柔似水?我怎麼跟個爺們一樣?醫生來查房,對她說話都是溫聲細語,對我說話都是愛答不理!”
她的話引得隔壁床的家屬,正在喝水的她,一口氣差點憋著。她咳了幾下後,笑著說“大姐啊,你可真逗……!”
佟霞在醫院陪護時,為了方便,她買了一張電話卡。
附近的電話亭外,佟霞在外麵等了一會兒。裡麵的人一直煲電話粥,這讓她等在外麵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姑娘打完電話,出門時還嘴裡嘟囔著,“到處都是電話亭,非要等在這裡,打個電話都不能安生!”
佟霞沒接她的話,閃身進了電話亭。年紀跟自己女兒一樣,她是不會跟這樣的小輩一般計較。
拿起電話話柄,她把自己的電話卡插上。心裡卻一直猶豫著,是打給沈恒?還是沈晴?
想到兒子在特戰部隊,現在又是訓練期。她不想兒子心裡有事,給他添堵!
想了想電話還是打給女兒,順便打探一下她和餘暉陽的事。
沈晴在那晚喝醉後,自己獨自走回家。回到家裡的她,心裡很是不痛快,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實在是太糟糕!明明自己就是個員工,怎麼還做上了【三陪小姐】的工作?
她索性隔天就一個電話打去,【請假。】理由是酒醉後身體不舒服!
秘書董小姐聽了前台彙報,有些生氣的去找蘇蘭。
她說“你看吧,都是你出的好主意,非讓沈晴去陪酒。這會兒她請假,說是不舒服!金老板那邊也不高興,本來早該簽字了。現在拖著不簽,老板問起,我都不知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