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旁邊的獄友吵吵鬨鬨,張三感覺也是一件樂趣。
就像是看著自己營地裡的帕魯辛勤工作的時候竟然還能彼此打打鬨鬨講笑話。
這種在天牢裡還能如此歡愉的精神,值得欽佩。
麅子仙君和對麵魏前輩兩個人對噴了一會兒之後,可能是因為有些口渴了,這才停口。
片刻之後,麅子湊到張三這邊的柵欄,朝著張三問道“張三兄弟,方便說一下你到底什麼身份嗎?我們挺好奇的。”
聽到這個敏感的問題,天牢最底層的所有人都將耳朵豎起來。
但畢竟是不太禮貌的問題,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問。
隻是麅子仙君自然和一般人是不一樣的。
他覺得有問題就直接問,無須多想。
張三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是什麼身份呢?”
一般人聽到這話,其實是可以聽出來張三語氣之中拒接的意思的。
可結果,麅子仙君竟然真的開始思考起來。
“那個聖君我之前也不是沒接觸過,脾氣非常不好,我就從來沒見到他對誰這麼客氣過。就算是當初公主來了,他也妹這麼客氣過。難道……”
“你家裡比皇帝家還有錢?對!就是這樣!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讓聖君見到你都態度那麼好,還安排你的侍女過來!”
“使錢了!肯定使錢了!”
這一刻,踏雪尋梅仙君無比相信,自己的猜想,一定是正確的。
而張三一臉無語地看著隔壁的獄友。
不是,大哥,你還真猜啊!
“咳咳……那個,其實我並不是有錢人。不過的確有一點點關係,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所以聖君對待我客氣一些。”
張三沒有說明自己是什麼關係。
顯然就是不想說的意思。
雖然張三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出去,而這些人肯定都出不去,但也沒必要什麼話都和他們說。
隻是張三這種委婉的拒絕方式,對於高情商的人,自然是很容易理解。
但對於低情商,甚至一點兒情商都沒有的人來說,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待遇。沒事兒,大家都是關進來然後一輩子都出不去的。說吧,我們也不能泄密。”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張三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來到了天牢最底層,但這裡的氣氛和自己之前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張三原本覺得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應該是看你順眼就一直狂噴,一副有你沒有有我沒你,不死不休的網絡噴子模樣。
可實際上,這裡的人雖然偶爾有拌嘴,可實際上大家相互之間卻像是朋友一般,甚至有時候真的讓人感覺這裡是一群無話不談的老友。
現在,張三終於明白了。
因為在這裡的人,大家都知道,他們一輩子都隻能在這裡,永遠都無法離開。
所以,現在在這裡的這些人,就是自己餘生最後的同伴了。
想到這裡,張三不禁歎了一口氣。
似乎想到了命運的悲哀,又想到了生命的意義。
“在下乃是法家法老的關門弟子,想必這天牢就算不是歸法家管理,但也和法家多有接觸,聖君看在我老師的麵子上。加之……”
張三的話還未說完,便感受到從天牢最裡麵最黑暗的地方,一股無名之風吹拂而來。
明明隻是一陣風,但卻帶來了刺骨的寒冷。
這一刻,很多原本想要看熱鬨的人都馬上閉嘴。
張三也不由得好奇起來,扭頭朝著牢房最裡麵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片完全無法看清的黑暗,甚至看久了會有一種有什麼東西將你吸進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