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玨趴在窗戶眺望遠處風景，身邊儘是女生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大家集資買的晶石收音機裡，上海灘歌後王吉正演唱著她的成名曲《夜來香》，聽到歌聲，她就想起了葉洛，想起月初讓徽因姐帶著一起寄過去的那封信。
臉頰微紅，心情雜亂。
同學們也在談論葉洛，不過更多是在說新開業的葉氏百貨。
聽說天津城新開的這家百貨大樓氣派極了，雖然總部大樓還在建造中，但老板卻是財大氣粗的直接盤下大量樓房，暫時充當營業樓。
葉氏百貨一開業，風頭就蓋過了那些租界百貨洋行，這年頭，也就上海灘二少爺的產業能讓洋人退避三舍了。
少女們興高采烈的談論這個，一是因為對這個年紀隻比她們大幾歲的傳奇男人好奇，一是因為葉氏百貨也上架葉氏服裝公司的所有衣物，包括令她們垂涎欲滴的維多利亞牌內衣。
因南北運輸問題，南方的很多新鮮貨都沒法第一時間運到北方，葉氏服裝沒有擴張的意圖，北邊的女孩想穿一些新潮的衣服，隻能托人帶來。
一般家庭還真負擔不起這個開銷。
現在葉氏百貨開了，她們隻要坐火車從北平到天津城，就能自己買到想要的衣服！
“小玨，聽說這個二少爺還還要賣我們用的那個，好羞人啊，他怎麼淨整這些東西呀。”一名少女湊來腦袋說道。
馬玨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那不是挺好嗎？你之前老嫌棄月經帶不好用，新的衛生巾聽說很方便，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嘖，可是我爸爸說大號男兒又是賣肚兜，又是賣月經帶，有辱”少女話說到一半，就被馬玨不耐的打斷了。
“令尊現在是什麼工作？什麼身份？能在什麼場合讓洋人折服退縮嗎？能一句話讓天津城的寓公們四處追捧嗎？能在美國打臉美國人嗎？能得到諸多文人的稱讚和頌揚嗎？能為我們北大設立助學基金嗎？”
提到葉洛，說他不好，馬玨就像炸了毛的小刺蝟，瞬間把那個少女堵得啞口無言。
名氣大了，總有人愛找事，愛詆毀。
但每次聽到彆人說葉洛不是，馬玨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甚至都沒見過他！憑什麼說他不好！
和同學們鬨了彆扭，回到教室，馬玨又看到課桌裡塞滿了寫給自己的情書，她氣得全部拿出來，一股腦兒丟進了垃圾桶，頭也不回的朝家裡走去。
一到家，馬裕藻看見女兒扁著嘴的樣子，連忙問道“怎麼啦，在學校裡被人欺負了？”
“沒，就是心情不好。”馬玨悶聲回房，不想多說。
“等等，你的信。”馬裕藻喊住女兒，拿出兩封信和一本書遞給了她。
一封是魯豫才先生的，那本書也是他送給自己的。
自從和魯豫才先生做了筆友後，他總會時不時寄書給自己，並在信中對書的內容進行簡單的點評，如同長者般關懷自己。
另一封信自然是葉洛的。
她把書隨手丟在床上，全身心都被葉洛的那封給吸引了。
但她害怕看到裡麵的內容，猶豫再三，還是先拆開了魯豫才的信。
魯豫才評價了馬玨前段時間寫的小說和詩詞，又介紹了那本新書，隨後提到可能會在一個月後來北平。
木然看完這些，馬玨深吸一口氣，終於拿起了葉洛寫給她的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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