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淩一道“至於修煉一事，我不會落下。”
淩一都這麼說了，慕老師也沒有再說什麼。
半個月後，白羽鳥在國都學院停下。
慕老師看著從白羽鳥背上下來的淩一三人“淩一，既然你有事，就去忙吧，離開之時和我們說一聲。”
“嗯。”淩一點頭。
慕老師說完，又看向葉清霜和林承天“這次辛苦了，給你們放三天假，好好休息。”
葉清霜立刻道“老師，你最好了。”
“彆說這些了。”慕老師擺擺手“都散了吧。”
“好。”三人同慕老師告彆，隨後離去。
葉清霜問道“淩一，你接下來是回宿院還是去哪兒？”
淩一看了林承天一眼，隨後道“不回宿院了。”
“好吧。”葉清霜神情有些難過“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要分開了。”
“你一走，我又是一個人了。”
淩一淡聲道“好好修煉，達到帝國學院標準，就可以去帝國學院了。”
葉清霜點頭“好。”
“我一定好好修煉，儘早去找你。”
“嗯。”淩一應聲，等到了分岔路口時，淩一往學院外走去，林承天跟上，而葉清霜則往宿院那邊去。
從學院出來，淩一偏頭看向身邊跟著的林承天“人在哪兒？”
“淩一……”林承天看著淩一，眼中流露出幾分哀求“他已經不記得了。”
淩一看著林承天，沒有說話。
林承天繼續道“我願意換他。”
淩一終於開口“你怕什麼？”
“我若是執意殺他，他在林府那天就會死。”
林承天眼中流露出幾分希望“淩一，你不會殺承澤了？”
“不一定。”淩一漫不經心道“我不殺他，萬一他哪天恢複記憶，找我報仇，我難道也不殺他？”
淩一本以為林承天會為此為難，卻不想林承天反而鬆了口氣“不會的。”
“如果不是……”想到林家過去的事，林承天皺了皺眉，到底沒有多言，隻是道“承澤會明白的。”
“誰也無法保證。”淩一淡聲道“帶我去見他吧。”
“好。”林承天這次沒再遲疑。
兩人去租了兩匹馬，隨後往國都外去。
…
天黑時，林承天在一座山前停下，山腳有村莊，但林承天沒往村莊去，而是上了山。
大約半個時辰後，兩人到了半山腰，在月色之下，看到了一間有些破的草屋。
半開的窗戶泄出一星半點的光來，淩一目光掃向院子，看到了坐在主屋門外的小孩。
那個孩子小小一團，生的粉雕玉琢，圓溜溜的眼中盛滿了明亮的星，而此刻，那雙眼充滿期待的看著院子入口的方向，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林承天隱在黑暗中，壓低了聲音同淩一道“這就是承澤小時候的模樣。”
“他曾經，也這般期待……”期待父親眼中能有他，期待母親能給他一些愛。
可父親眼中沒有他，母親有了承瑜和林珠玉後，也不再關注他。
他成了府中最沒有存在感的小孩，為了能讓母親看到他，他從懂事開始，就陪著弟弟妹妹玩，哪怕弟弟妹妹仗著母親寵愛欺負他，他也都受著，因為那樣至少是在母親麵前，母親能看到他。
“承澤做了錯事，但他……”其實本性不壞。
他隻是太在乎母親，太在乎弟弟妹妹，因為隻有那樣，母親才會稱讚他這個哥哥當得稱職，弟弟妹妹才會真心實意喚他一聲二哥。
他才會有那麼一點存在感。
淩一安靜聽著，並未回答。
看著那小小一團，淩一想到了前塵之中的林承澤，前塵之中的林承澤對她也不算親近，但最後，他為她而死。
“你打算一直把他留在這裡？”淩一問了一句。
林承天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林家那天之後，你回了學院，他們奈何不了你，便想用我和承澤來威脅你，我隻能帶著承澤離開林家，一路躲避，來了此處。”
“住在此處的人是承澤曾經救下的人，幼年生病，因是女娃，家裡人不願為她治療，最後人雖然活了下來，但壞了嗓子，沒辦法說話，家裡人想將她賣了，當時還小的承澤遇到此事，央著奶娘將人買下來，用他自己的銀錢，奶娘心疼承澤，將人買了下來。”
“啞奴很感謝承澤，想跟著承澤回府，但承澤卻不願意帶她回去。”林承天緩緩道“一個爹娘眼中沒有存在感的二少爺，弟弟妹妹身邊受寵的丫環都能給他甩臉色，他若是將啞奴帶回去，啞奴必然會受欺負，承澤深知這點，因此不願將啞奴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