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地帶,某處沙漠戈壁。
唐言與林雅琴二人順著黢黑的通道筆直的向下爬去,直到唐言下到了平層。腳感好似踩在瓷磚上,平滑又不失沙土顆粒感。
他端著手中的電流又往前伸了伸,大概能看出自己所處位置大致是個樓道,其附近仍存在被沙土埋沒的地方。
就在唐言四處張望的時候,林雅琴也順著爬梯爬了下來,她看著自己周圍的一切,不禁驚呼道,“天呐!這裡跟個地下室一樣!莫非真是被遺棄的避難通道?”
“應該不是,哪有避難通道建設在沙漠正下方的。”唐言一邊說著,又一邊端著電流順著沒被黃沙埋沒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覺得像。你看,這裡的結構,筆直通道,以瓷磚鋪路,這不妥妥的避難所標配嗎。”林雅琴同樣也一邊觀察著四周,開口說著,又一邊跟在唐言的身後,寸步不離。
唐言順著通道的牆壁,一直往前走著,直到他看見眼前照映出滿滿密實的黃沙,將前路堵塞。他開口說道,“這裡沒路了。”
林雅琴側出身子,她注意到前方那冰涼的黃沙中隱約夾雜著一片白色。隨即,她伸出手指,指向那奇怪的白色,開口道,“王子,你看!這是什麼?”
此時的唐言正用指頭敲著周圍的牆壁,試圖發現些新的空間。他聽到林雅琴的發問,便轉身又走回了那黃沙麵前。
“好像還真有東西。”
唐言端起手中的電流當做照明,而另一隻手則伸出手指摳掉那白色物體周圍的緊密黃沙,動作極細致、認真,林雅琴就站在他身後默默的看著。那白色物體好似球形,但並不規則,它手感很軟,像是一塊海綿,又像是一團棉花,但這些也都隻是唐言在進行“挖掘工作”時的個人感受罷了。
直到他小心翼翼的攥住那團白色物體,將它緩緩地從黃沙中剖了出來。用手中的電流打了下光,這才看清楚它的原貌,居然是一團腐掉漿液的紙團。
他將紙團遞給林雅琴,並開口說道,“我一隻手不方便,麻煩林小姐念下內容吧。”
林雅琴接過紙團,她也小心翼翼的將它展開,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抬頭看了唐言一眼,又看了手中的紙一眼,好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太好意思開口。
唐言看出了林雅琴倉促的神情,便輕聲問道,“怎麼了,林小姐?是有什麼顧慮嗎?”
林雅琴看著手中的紙條輕輕嗬笑一聲,她將手中的那張紙又遞回給了唐言,並回應道,“這裡一片漆黑,唯有這一縷照明,比起讓我來念,還是王子先生親自打光,親自開口為好。況且書寫這紙條的人,字體稍有些許粗糙,辨認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好吧。”唐言又拿回紙條,看著上麵一條條的文字,漸漸陷入了沉思……“這……好像……是篇日記!”
“日記?裡麵寫了什麼?”林雅琴聽到唐言這一番話,她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這種陰森森的破地方居然還會有人寫下日記?可她轉念又一想,若這裡真是避難所的話,有日記存留,也就見怪不怪了。
唐言看著手中紙條上的文字,他一邊進行著辨識工作,又一邊將文字緩緩念出
“二月十二日,雨。”
“這是自新聞報道發現天外隕石坑後的不知多少天。自從那天起,這場雨就下個不停,就好像是水缸底部碎了塊玻璃,隻可惜我們沒有女媧,補不了天,更填不了海。”
“今天單位又來了幾個高燒病人,這些人和上個星期送進來的病症一樣。都是高燒40度遲久不退,皮膚缺水嚴重,甚至出現硬化、乾裂等怪異症狀。就以目前我市的醫療水平來看,根本沒有能力去處理這些病曆,我見都沒見過!”
“就在下午的時候,我跟院裡領導反映了下這類問題,李總對此也抱有遲疑態度,他仍舊認為是我考慮太多,休息不好出現的思維紊亂,幻覺?這不是幻覺!我真看見了那人小腿腹部出現僵硬的現象……可,可隻有一瞬,一瞬後又莫名其妙恢複正常……或許我真該休息了……或許這真是幻覺吧。”
“剛才李總又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讓我先把這些東西記錄下來,暫時先按正常流程治療,四個療程周期後若還未出現好轉情況,就再報給省裡單位。”
“二月十三日,雨,我感覺我要瘋掉了!我需要請假回家!我需要一個心理醫生!我需要……我不知道。”
“二月十四日,雨。不好了!今天病房裡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碎成沙土!!!!!王院長第一時間報警,她現在去跟警方錄入筆錄去了。”
“二月十五日,雨。昨天的事情被莫名其妙的力量給壓下去了?!李總說讓我們注意言行舉止,不然迎接我們的便是卷鋪蓋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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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終於是念完了這篇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