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終究沒有淹到我們所在的洞廳來。
洞廳的耗子,也因此放下了心。當然,我們的心也落了地。不過同時我們發現,眼前的耗子好像在打我們的主意。
洪水過後,糧食自當顆粒不存。這些耗子打我們的主意,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正如我們餓慌了也會打主意燒烤它們一樣。
洞廳上的壁畫內容,影射的果然是我們被謀殺的場麵。雖然洞壁上的人影有些模糊,但細看還是可以分門辨他們的容貌,其實跟我、三木和虎子長得差不多,隻是由於年代久遠,石頭風化,導致壁畫的線條有些模糊而已。
“虎哥,這些耗子在打我們的主意,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看——”
虎子臉上的表情顯得仍然古怪而又充滿殺意。
苦著張臉,兩隻眼睛俯瞰著眼前的黑暗動物,三木眉目間也充滿著濃烈的殺氣。但他和虎子都極其明白,要殺死眼前這上千隻耗子,並不是件易事。
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如果耗子不主動發起攻擊,就最好不要招惹它們,畢竟上千隻耗子可不是個小數目,殺傷力更不容忽視……“殺!”虎子說話的語氣,堅定、果斷而又執著。
雖然三木也想動手滅殺眼前這些耗子,但警察出身的他極其明白,殺容易,收場卻難,——這些耗子,看著不怎麼樣,但骨子裡卻充滿野性,一旦殺伐起來,結果就有可能是毀滅性的!
“這些耗子本就不是普通的耗子,我但心我們不是它們的對手。”三木平心靜氣的說道。
“它們跟那些山魈一樣,都是這座大墓的守護者。在滅掉我們前,它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因此,我們都得有死亡的心理準備。”
虎子殺性獵獵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洞廳上的圖畫。圖畫上的內容告訴他,殺戮就隱藏在其中,眼前這些耗子,既是這座大墓的守護者,又是圍獵我們的獵殺者。
守護者兼獵殺者!想到這裡,我心裡也不由打起了鼓。上千隻耗子,大的如家貓,小的若拳頭,若是被它們咬上幾口,就算大難不死,也有可能粘染某種神秘的病毒。
我們逃來那條墓道裡麵,洪水仍在瘋狂地拍衝撞著洞壁,不時傳來陣陣波濤拍岸一般的碎裂聲。從這墓道逃生,顯然也不可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與眼前這些耗子決一死戰。
“死對於我們來說,是早晚的事,沒什麼好怕的。”
三木的直爽與率性與虎子不相上下,我逐漸接納他也是因為他的真爽與率性,心裡毫不藏私。與這樣的人交,可以把背交給他。
“死了,就埋身在這裡!”我說,“死之前,那怕戰到隻剩最後一口氣,我也要與它們血拚到底,——這些該死的耗子,就是現在的敵人!”
“吱吱——”叫聲由此及彼,轉眼間就響成了一片。
我們一邊說著話,一邊注意著各自的腳下。當叫聲響成一片的時候,我們這才發現,眼前的耗子已經散聚在我們四周,將我們圍在了中間。那根巨大的石柱上麵,也有身影在閃動。
上千隻耗子,上千隻眼睛,同時閃射出幽幽的藍光,陣勢極為宏大。一旦它們發動攻擊,那將是毀滅性的!
“小心,石柱上麵也有耗子。”我提醒三木和虎子。
“四周的洞壁上也有。”虎子說。
三木緊緊地握著刀子,臉色鐵青,活似大意失荊州的關公。但從他眼瞳深處閃射出來的殺氣,卻比虎哥都還要凶唳。
“三木!”我低低的叫道。他伸過手來和我握了一下“放心,我會掌握分寸的!”智力本就超常的他,一點就醒。
虎子也和他握了下手。
在這種黑暗的地下世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彼與此之間的信任,是大家能堅定不移地團結在一起的首要因素……最後,三又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為活著,為消滅眼前這些敵人,我們絕不背叛彼此,若有違者,天誅地滅!”
應著我們宣誓的聲音,場中的耗子,也開始了有序運動。一場驚心動魄的人鼠大戰,也即將拉開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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