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的殘忍與暴掠,由此可見。遇到這種吃肉不吐骨頭的大家夥,實在是祖墳沒有埋對方向。
洞口的石頭已經誰起半人高,再住上壘一米,就可將墓道堵死了。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洞口又宿小了一半,但眼看就要堵好,卻見一隻巨螯,忽然從石頭上麵的縫隙中長驅直入,形似巨矛,直住裡麵戳來。
是時,封口還有尺餘,韋奈抱著塊三四百斤的大石頭,猛然往洞口中間一放,但聽嚓的一聲響,那條伸進來的蛛腿,便被砸斷,其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又往縫隙中塞了大小不一的石頭若乾,方才將墓道堵死。現在,就剩平台洞口可以進入。這洞口有一人多高,寬有三米左右,從上往下俯瞰,高有二三十米,八腳毒蜘蛛要爬上來,倒也不難。
堆在平台上的石頭,少說也還有七八百塊,大的百十斤,小的也有三四十斤,――這些石頭,好像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擂石。趁八腳毒蜘蛛還沒發動集群攻擊,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韋奈一聲令下,我們便將石塊搬到平台邊上,左右兩邊各自碼放一堆,以便取殺蜘蛛。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洞廳中劇毒的八腳巨珠,絕對想不到,我們為它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石頭大餐。同時,韋奈還分了個工――虎子和輪胎守右麵,我和三木守左麵,韋奈自己,負責協調左右兩麵兼守衛洞頂。
分工妥貼,石頭備足,趁八腳蜘蛛還未發動攻襲,韋奈叫我們幾個就地休息,以恢複剛才耗損的體力。作戰,本就是個體力活,所以我們也不推辭,或席地而坐,或倒頭便睡。
睡得正香,卻被推醒,懵逼間,叫得韋奈叫道“快醒醒,彆睡了,八腳毒蜘蛛上來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夢囈般搖搖頭,就欲又倒下再睡一番。畢竟近四十個小時沒睡了,就算是金剛,也需要補充能量,何況我們還隻是些普通人。
“老高!”
“三木!”
“胎子!”
“虎子!”
韋奈的叫聲,已帶著三分怒眼,我極不情願睜開眼,又打了個哈欠,方才惡聲惡氣的吼叫道“韋奈,你不煩我你要死麼?”
“死!八腳毒蜘蛛的長矛刺穿你的腦顱骨或是胸腔,你不想死都不行了!”韋奈說著,腳踢拳打,硬是將我們從睡夢中弄醒過來。
“韋奈,你好缺――”
“德”字未及出口,感覺一隻毛絨絨的東西正往臉上蹭來,駭得頓時完全驚醒過來的我和虎子,條件反射般往後麵一滾,然後閃電般翻身彈起,看到是八腳巨蛛爬上來了,猛喝一聲“胎子三木,毒蛛上來了!”便抱起石頭,往巨蛛頭上砸去。
八腳劇毒蜘蛛雖然體型巨大,腿螯也極堅硬,但到底是骨肉,自然經不住石頭輪番攻砸,第一批爬上來的七隻巨蛛,被砸得腿腳儘斷,肚破腸流,哀哀命絕。
第一輪反戰,打得可謂漂亮、乾淨、利落,不過我們發覺――這樣打下去不行,一旦下麵的毒蜘蛛分批輪番進攻,我們就得累死。鑒於此,我們一組兩人又作了次內部分工,一人作戰,另一人一邊休息,一邊搬運石頭以補充耗損。
韋奈見我們很快便總結出作戰經驗,不禁給我們點了一個讚。第一輪過後,八腳毒蜘蛛似乎察覺到有什麼不妥,於是就暫停了進攻。這樣一樣,我們消耗的體力又得到了補充和恢複。再說,它們在下麵,我們在上麵,居高臨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老高,這些蜘蛛不同於一般的蜘蛛,由於它們長期蟄伏於深洞之中,再加上它們的靈性得到過鬼先生的點化,因此千萬不要隻把它們當著生物來對待,得把它們當著跟我們一樣的存在來對待。”韋奈坐在一塊石頭,眯著眼看著對著的洞壁。
那裡,正有幾隻蜘蛛在往洞頂上爬。看到它們,韋奈立即跳下石頭,把頭探到平台外麵去觀察了一番,這才重又回到那塊石頭上坐下。
“你剛才跑過去看什麼?”我問道。
“看有沒有蜘蛛準備偷襲我們。”韋奈回答道。
“偷襲?”輪胎仰起頭,一幅癟三模樣,“這些蜘蛛也會實施偷襲?”我沒理他,韋奈用手指指了指對麵那幾隻八腳巨蛛,問他道“那你說說,它們幾個爬到洞頂上去乾什麼?”
“不會是談戀愛吧?”
“你這個白癡!”我拍輪胎腦袋一巴掌,“你腦袋好像長得下身去了,思考問題儘受下身支配!”
“生就的端公扛就的神,我就好這一口,你彆怪我,下次我注意點就行了。”
“胎子,你再三句話不離那點事兒,信不信我閹了你!”韋奈說著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撥出明晃晃的德國軍刀,“這刀,鋒利可剃頭,閹割你自然不成問題,保證一刀到位,絕不下第二刀!”
輪胎見韋奈滿臉認真,駭得雙手捂住褲襠,麵色都變了。“韋奈,彆逗他了,有隻大蜘蛛爬過來了!”沉穩、堅定與執著,是三木的標簽。
自打我認識到他,他就是這幅德性,任你東西南北風,我自威然不動。這是他的本色。正因這種本色,所以他才會得到當代警察當中的王者,擁有鐵血戰鷹之稱的趙金虎的賞識,進而不遺餘力的培養。
“果然采取迂回攻勢,這些巨蛛,他奶奶的也太狡猾了!”韋奈說著,就又將獸骨硬弓取了下來。在隱隱約約的光線之下,那弓散發著熠熠的寒芒,恍眼看去,有些當年後羿射日那張巨弓。
“你為何不用槍?”三木看看那隻飛帶爬過來的巨蛛,迷惑不解的問道。
韋奈將箭尾上套有繩子的箭搭到弦上,這才慢慢的解釋道“槍的威力雖然大,但子彈有限,這洞中的蜘蛛,少說也有一兩百隻,如果我們不事先謀定而後動,從大局出發,隻想到一時痛快,一旦彈儘石頭絕,那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了。”
“韋奈,當年特種兵部隊沒留下你,真是一個大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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