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沒有答應我。他的拳頭,依舊途不變向地向伊麗莎白打過去。
拳頭上突起的骨節,看去就像四道異常堅硬的城堡,上麵盤繞著成千上萬道的力量。而伊麗莎白的拳頭上麵,則不斷地升浮起耀眼的血芒,好像天與地,都在兩顆拳頭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也就是說,他們此刻的拳頭,分彆代表了兩種不同的殺象。
一個代表黑暗,一個代表光明。
三木也沒想到,在短時間內,他竟會擁有如此駭人的力量。同樣的,伊麗莎白也不會想到,情急之下,她竟能調到血月的力量,向三木發起了全力的一擊。
如果這一擊打中了三木,就算三木不死,也得斷掉臂骨。
因為她的拳頭上所積聚的力量,足以把眼前的空間摧毀。但她並沒有想要把眼前這個空間摧毀掉,因為這裡是她現在的家。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她都不能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她隻有死。現在的她還不想死,她還想多活一些年頭。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死得再輝煌,也不如活著舒服,有實際意義。
“伊麗莎白,你去死吧!”
“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但我還是好好地活著。我倒是提醒你,今天,才是你的死期。”
“放你媽的屁!”
“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罵臟話,純粹沒有男人的風度,像你這種沒有教養的男人,我擔心你會一輩子打光棍。”
“就算打光棍,我也不稀罕你嫁給我。”
“你不稀罕?即使你抬八抬大轎來,我也不嫁你。嫁給你,不如嫁給一頭豬。”
“你才是一頭豬,一頭蠢得屙牛屎的老母豬。”
論及罵人,三木可是無師自通。
想當年,為了罵一個鄰居,他連覺都不睡,直到把鄰居罵得搬了家才罷休。伊麗莎白見三木罵不絕口,不管說什麼他都接得上嘴,於是也就閉上了嘴巴。
但她前衝的架勢,卻一點都沒有減弱。
拳頭帶著呼嘯的勁風,直接打向三木。
三木的拳頭,也直接向伊麗莎白打去。
兩顆拳頭,瞬間打到了一處。
逢!
空間撕裂,血霧散去,就連天上那輪閃著雪一樣的冷光的月,也不禁抖了一下。其後,整個大地不陷入了一片空前的死寂。
我站著沒動。
但我感覺得到,一股強大如同洶湧澎湃的波濤,正在兩顆拳頭間醞釀。
一旦它們最後爆發開來,眼前這個空間,說不定就會垮塌。
所以,當三木和伊麗莎白的拳頭碰撞到一塊的刹那間,天地沉寂,一切有形的生命和無形的生命,都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殺伐,在這一刻表現淋漓儘致。
三木臉上,顯露著坦然。
伊麗莎白臉上,也顯露著坦然。
他們兩個,就像兩尊雕塑,在電光石火間就凝固成了永恒。
時間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