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嬰鬼手中的腦袋,我忽然生出一種無力感。這嬰鬼,看上去邪惡而又殘忍,就像臨世的殺神,給人一種陰冷的殺戮感。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但我清楚她是個比伊麗莎白還要厲害得多的鬼。而懸浮在我眼前的伊麗莎白,同樣不可小覷。
嬰鬼,伊麗莎白,血月,雖是不同的殺象,但她的靈魂,卻都來自於血月。也就是說,血月才是本體,嬰鬼和伊麗莎白,都是血月另外的身體。
她們,既是單個的個體,又是一個整體。
三木與我並肩而立。我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不是因為膽怯,也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戰鬥即將開始。
我和三木能不能打敗眼前這個殺象,至關重要。如果我們敗了,那在枯井外麵等候我們的毛子、胖子、輪胎、虎子、張三妹、備胎就會成為她們最後的大餐,被她們吃掉。
但直到此刻,我和三木都沒有看出嬰鬼的武器——那顆腦袋,到底有什麼優勢。我想象不出,她如何用那顆腦袋與我們進行戰鬥。
能力限製想象。
雖然我突破了鬼童成功晉級大鬼童,但我並不知道嬰鬼為什麼要拿著顆腦袋。那腦袋滴著血,血色鮮豔,滴落到地上,濺開,像是朵朵開放的魔花。
偶爾,它的嘴巴還會張一下。
眼睛是睜著的,看上去可怕極了。可握著它的嬰鬼,破臉上卻毫無表情。我沒想到,這個嬰鬼,竟然能夠用人的腦袋來作為武器。
而且,那顆腦袋上還滴著血。
滴落到地上的血,散射出攝魂的黑芒。
黑血?
不是說擁有靈智的鬼血跟人類一樣,都是紅色麼?這血怎麼又會是黑的呢?難道眼前的鬼本身並沒有靈智?不,也許她手裡拿的那顆腦袋,本就是普能鬼魂的腦袋。
就在這時,那顆腦袋的眼睛,射出了幽幽的光芒。
它是活的?
看著它那張微微張開的嘴巴,我感覺到恐怖正從它的額頭上流出來。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殺意,正從它的額頭間漏落出來。
手裡握著辟邪棍,三木冷冷的盯視著眼前這一幕,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睛告訴我——他想殺掉眼前這個嬰鬼。
伊麗莎白,緊緊地閉著嘴巴,神情看上去顯得甚是迷茫。
“你、你能告訴你叫什麼名字麼?”
“我麼,叫黑孩兒。”嬰鬼說話的時候,臉上綻放出攝人魂魄的笑。
“那你認識紅孩兒麼?”
我想起了《西遊記》當中鐵扇公主和牛魔王的兒子紅孩兒,於是就這樣問她。
“認識呀!”
黑孩兒嘿嘿一笑,臉上就盛開了像花一樣的笑。說實話,她笑起的神情很美,若她不是鬼,一定會得到他人的喜愛。
但可惜的是,她是鬼。
而且還是一個專門殺人吃人的女鬼。
她手裡拿的那顆腦袋,要麼是她的武器,要麼是她剛剛獵食的人類的頭。頭上的眼睛,大大地睜著,看上去恐怖極了。
張開的嘴巴裡,嗚嗚地吼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