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芷點頭,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這是我母親手帕交留給她的信物,小時候母親見我喜歡上麵的蘭草圖案,便給了我。”
“母親同我說過,她的那位手帕交早年就嫁來了京城,因著夫家出事,便在京城太平道觀做了道姑。”
“她們二人感情深厚,若是遇了難處,或許可以拿這個去相認。”
“我這些天思來想去,要是能聯係到她,或許咱們能尋個賺錢的法子呢?”
秋草沒想到,姑娘居然已經偷偷盤算了這麼多!
她也被她鼓舞出了幾分士氣,但想到二人眼前的處境,還是忍不住提醒。
“姑娘,這位師太跟你母親聯係都是好多年前了吧?若是咱們去了太平道觀,她已經不在了呢?”
“還有,就算她在,若是咱們的行蹤被世子發現……以後出門,恐怕會更難了。”
沐清芷輕輕摩挲著玉佩上的蘭草,像是下定了決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能逃離侯府,冒險跟犧牲都是必要的。”
“秋草,你是府裡的人,若是不願同我一起離開這裡,可以直接告訴我,往後我做的任何事,你都裝作不知道,不參與,如果我能離開侯府,走之前,我也會替你安排好後路的。”
沐清芷事事為她打算,秋草急忙打斷她後麵要說的話。
“奴婢自九歲時,就跟著姑娘,如今滿打滿算已經七年,姑娘待奴婢情同姐妹,奴婢自是跟你同氣連枝,要同你一起離開侯府的!我隻是心疼姑娘,若是計劃失敗,怕你被世子……”
“傻秋草,”沐清芷抱住她,感受到這個丫頭為自己的一片苦心,柔聲開口。
“死我都不怕,還怕世子麼?眼看著當年滅門之事一直沒有動靜,我也知道世子不會那麼真心為我查案,都這樣了,我還留在侯府做甚?”
她摸摸秋草的頭發,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就是怕事情敗露後連累了你,讓我過意不去。”
秋草搖搖頭,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姑娘,既已做了決定,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就去太平道觀吧。”
老夫人給的手牌很好用,沐清芷與秋草暢通無阻的就出了府,在租車行租了一輛馬車,直奔太平道觀而去。
太平道觀內全是女道士,不好貿然尋人。
沐清芷到了之後,捐了五兩銀子的香火錢,見到了道觀的主事。
主事看起來約摸年逾半百,是個長得清瘦,但慈眉善目的女人。
“敢問施主緣何而來?”
沐清芷取出玉佩,遞給了她。
“道長,我尋一故人,她應是十幾年前入你觀修行,單姓鐘,勞煩道長代為轉交,她看見這枚玉佩自會明白。”
主事看了一眼玉佩,朝她微微一笑。
“道友請稍等。”
等待的間隙,沐清芷跟秋草偷偷觀察了一下道觀的環境。
她從前沒來過,竟是不知此處香火甚旺,往來的馬車不伐有京中的權貴之家……
“芬兒?”
一道顫抖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沐清芷猛地回頭,看到的是一位身著道袍的出家之人,眉目間透著悲憫之色,如果她的母親還在,她兩人的年紀應該是差不多大的。
她詢問,
“鐘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