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驚叫一聲,張開雙手想要抓住他,卻隻是抓住他衣袖一角,眼睜睜看著他倒在地上。
眼前的一切在裴晏看來都是那樣的虛無縹緲。所有聲音離他漸漸遠去,唯有朱賢弟那句,“我是女扮男裝”一直在耳邊回響。
朱賢弟不是賢弟。而是賢妹?
裴晏緩緩合上眼簾。
以後不能跟朱賢弟去遊湖了?
好可惜。
……
“裴世叔……”明珠恭恭敬敬站在裴玄子麵前,羞愧難當,“我、我不是有意欺瞞裴兄……”清清喉嚨,改口道“我不是有意欺瞞裴世子。當其時,我女扮男裝去月滿樓聽下注剖判,與世子結識,我、我……”
肩膀鬆鬆垮下來,低聲認錯,“我錯了。以後再不敢了。”
裴玄子沒有責怪明珠,反而覺得她認錯的樣子有點好玩。那樣張揚的孩子,竟也有乖乖認錯的時候。
“為了阿晏,你連自家的斥部弑部都派了出來。足見你對他……”裴玄子卡殼了。該怎麼說才不會有損明珠聲譽?
“那什麼。反正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裴玄子清清喉嚨,“這事兒你彆放在心上。剛剛你也聽太醫說了,阿晏後腦受傷,淤血未清才會突然昏厥。不是什麼要命的毛病,養養就好。”
啊?明珠擰起眉頭。這就完事了?
裴世叔為什麼沒有大發雷霆,斥責她不安於室,沒事找事?
明珠抿了抿唇,順著裴玄子的話頭,“太醫說需要施針。”
“那都是小事。留給太醫操心就好。”裴玄子拿起手邊的飲子猛灌幾口,“即便阿晏沒事。我也不會放過方布。”悶聲冷哼,“還有英國公府!”
他兒子還沒斷呢,方布就把人弄南風街去了。怎麼的?非得把他兒子弄斷不可唄?
“平時裝的人模狗樣,不聲不響在南風街開了個公所。他就沒安好心。”
裴晏昏厥,明珠親自送他回西寧侯府。莫管事不能越過裴玄子,進來給她遞消息。
裴玄子就不一樣了。太醫給裴晏診治的時候,有關公所幕後的東家以及都有哪些熟客,全被西寧侯府的侍衛暗衛摸了個清楚。
方布傷的可不止是那一個暗衛,而是西寧侯府並長公主府的臉麵。西寧侯府並長公主府從上到下都憋著一股氣。可以說,方布這回是正兒八經的踢到鐵板上了。
長公主得知裴晏並無大礙,顧不得那許多,進宮求見慶和帝去了。
方布今天敢對裴晏下黑手,焉知英國公會不會向慶和帝掄大錘?
裴玄子心裡憋悶的不行。他聽老於的話,準備暗地裡給英國公捅刀子。這刀還沒拿起來呢,他那個庶子倒是先給阿晏拍暈了。
哼!可惜到了他們這把年紀,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約著打一架。輸了的給贏得那個當馬騎。現在但凡鬨出點事,輕則動搖根基,重則闔府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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