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子嘴唇緊抿,瞪著鄧鳶時。
鄧鳶時認為汪夫子許是沒想的他居然能把三皇子請到書院來,過於驚訝,所以眼睛瞪的像銅鈴。
倒也不必如此。
正值用人之際,三皇子不會怪責汪夫子失儀。
“書院乃是教書育人之所在。要應付大考小考已經令人心力交瘁。”汪夫子板起臉孔,沉聲對鄧鳶時道“既然文三公子是你請來的,那就和你比一比好了。”
鄧鳶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汪夫子冥頑不靈,食古不化,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好好把握。倘若汪夫子能令三皇子對他刮目相看。說不定,汪夫子就此飛黃騰達,不用窩在書院教書。
劉驍厭惡汪夫子跳出來礙事,麵上卻不顯。
“朱公子乃是翠鬆書院入學考試榜首。”劉驍笑容可掬,“既然是比試當然要跟榜首比試。”
話音落下,唐宗子輕笑出聲,“朱明這個榜首已是古調,近期幾次小試,他甚至連前十都沒考上。”
就算朱明小試不行,可架不住他的試卷仍舊擺在父皇的龍書案上。劉驍唇畔笑意不減,“小試而已,我相信朱公子隻是偶爾失利罷了。”
唐宗子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行行行。你眼裡就隻有“翠鬆書院入學考試榜首”。
他挑燈夜讀,費神費力才接連奪得三次小試頭名。這位文三公子居然看都懶得看他。
這都是些什麼人呐?
唐宗子深深望一眼明珠,認命似的歎口氣,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倘若蒼天有眼,就趕緊讓文三公子跟朱明比一比。
到時候,朱明還不得輸慘了?
哼!張如意那一幫歪貨整天巴結朱明,正好也讓他們看看,朱明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比,不比!”汪夫子煩躁的很,“該上課了。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劉驍十分有禮貌的向汪夫子作彆,“文三告辭。”
趕緊走吧。看著就煩。
汪夫子略一頷首,淡淡嗯了聲,眼風掃向鄧鳶時,“上課!”
鄧鳶時不甘心,卻又無計可施。眼睜睜看著劉驍和蔣兮兮揚長而去。
汪夫子對鄧鳶時極為不滿,暗自思量著哪天再去跟鄧文鵬說道說道。
心胸狹窄、心思歹毒。倘若鄧鳶時以後為官,百姓必定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不行,不行。
小鄧這棵爛秧子救都不用救。讓他爹直接領回家算了。
上課的鐘聲敲響。汪夫子收斂心緒,沉聲道“先抽查昨天布置的功課……”
話音落下,一片哀嚎。
……
鐘聲再次響起,汪夫子神情淡淡,“下課。下一堂是樂理。沒有複習的同學,把厚底靴子換上。”
田榮不明就裡,“夫子,上樂理課,為什麼要換靴子?”
汪夫子循聲望向田榮,“你問的很好。為什麼換厚底靴子呢?因為現在書院正在實行‘夫子戒戒尺’,就是不打手板。我呢,也屬實打不動了。”端起水杯,淺淺抿一口,“但是沒有了戒尺,不打手板,你們肯定不長記性。我布置的功課,除了朱明和唐宗子對答如流。其他的都不合格。
樂理要是抽查還不合格的,兩堂一並罰。”抬起下頜,指了指廊下,“去陰涼地兒罰站。好好反省反省,為什麼不複習,不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