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新年已過,這次的新年百獸是和佐烏一起過的,百獸的毛皮族團也可以看望看望親人,而小野林三等人也被輪換下來,新一批百獸的文員前往了佐烏開始工作,被輪換下來的人則是被派往和之國,開始了百獸戰略的第二步,即教育!
現在情況已經和百獸剛剛過來的時候不同了,百獸已經在和之國打下了紮實的群眾基礎,雖然這些農民、小商小販和匠人之流在和之國沒有什麼話語權,但是他們數量龐大,占整個和之國人口的九成五以上,也是百獸最主要的爭取對象,但是幾百年的壓迫使得這群人都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雖然心裡感激百獸把壓在他們頭頂作威作福的人趕走了,但是本身卻依舊麻木,沒有真正的意識到百獸想要做什麼,他們又能從中得到什麼,這時候就需要教育的出場了。
小野林三等人就是來做這個的,告訴他們,你們能得到什麼,應該得到什麼,有權利得到什麼,而不是生下來就是那貴族、武士口中的賤民,你們能夠擁有自己選擇的權利,通過雙手和努力創造價值的你們比那些作威作福的家夥更有資格驕傲,更有權利驕傲,更應該驕傲!
當然,這不是說那些武士就全是食古不化之徒,什麼時候都有人背叛自己的階級,站到真正的正義之處上來,就像今天這位武士。
“在下秋水傳次郎,希望能和閣下詳談一下。”一名身穿黑色武士袍,腰掛武士刀的精壯武士走到正在給農閒的百姓講解道理小野林三身前,深鞠一躬說道。
“沒問題,但是能否允許我給各位講完。”小野林三看著麵前神情嚴肅的武士點了點說道。
“自然可以,本來就是在下打擾到了閣下,隻是能否允許在下也在此旁聽?”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當得到小野林三的答複後,秋水傳次郎再次施禮,然後走到隊伍後方,也不嫌棄塵土,直接跪坐在地上開始傾聽小野林三的講課。
小野林三講的課沒有什麼大道理,也不會引經據典,就是一些淺顯的東西,說的高深了這些目不識丁的農民可能也聽不懂,不過將大道理用簡單的方式說出來,本身也是一種本事,當然,就算是這些淺顯的道理,對於這些被壓迫的農民腦中也有些晦澀難懂,但是多少還是能明白小野林三講的對,是為他們好。
這些農民都這樣了,秋水傳次郎更是聽得如癡如醉,直到小野林三講完,農民們回到田地繼續勞作,秋水傳次郎依舊不斷回味著小野林三剛剛講的話,直到小野林三上前喊他,秋水傳次郎才清醒過來。
“閣下的理論令在下耳目一新,果然是非同凡響,在下佩服。”秋水傳次郎再次深鞠一躬,讓小野林三有點擔心這位的腰是否受得了。
“先生謬讚了,在下的話隻是一些淺顯的道理而已,隻不過和之國封閉太久了,所以才顯得有些離經叛道。”秋水傳次郎實在太客氣,小野林三也不自覺的客氣起來。
“不,閣下並不是離經叛道之徒,你說的很對,每個人都應該得到尊重,而不是被胡亂的稱呼為賤民,這是正確的。”秋水傳次郎神情有些激動,滿臉通紅的說道。
“看來先生是很讚同在下的觀點,不知剛才先生想要詳談的事情是什麼?”小野林三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狂熱的追捧者了,在佐烏的時候,那些毛皮族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不過兩者還有些差距,毛皮族是種族性格使然,而眼前這位,應該是真的將自己的話完完全全的聽進去了。
“確實有很多事情想跟閣下請教,但是這裡確實不適合詳談,能否請閣下移步,去在下的陋居一坐,當然,那兩位也是可以同去。”秋水傳次郎看著兩名保護小野林三的百獸成員說道。
“自然是可以,不過不知道先生所說的地方在哪?”
“並不遠,幾位請隨在下來吧。”秋月傳次郎說完,頭前引路,小野林三三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不過三人留了個心眼,悄悄打開小型電話蟲,撥通了今天的糾察隊值班長——盧克的電話。
幾人七繞八繞,來到一片竹林,竹林正中央,一座院落出現,小院不大,但是清淨典雅,比起那些豪華的莊園,彆是一番風味。
“幾位,請。”秋水傳次郎打開院門,對幾人比了個手勢,三人也沒有客氣,先一步走進了院落。
院落之中沒什麼太多的東西,正對著兩間和之國房屋,院落之中插著幾卷草席,顯然是練劍之物,院子打掃的一塵不染,正對院門的房間是開著的,能看到一副字掛在牆上,那副字看起來也有年頭了,整體已經有些發黃,上書秋水二字。
“家中簡陋,望請三位不要嫌棄。”秋水傳次郎觀賞院門後,將幾人引入屋中,燒了一壺水給幾人衝茶。
“先生卻是客氣了,這清秀小院尋常難見,我等又豈會嫌棄,到是先生太過客氣了,還請問先生喚某前來所為何事?”比起兩個因為聽不懂而閉口不談的百獸成員,讀書更多,也更了解這種說話方式的小野林三成了唯一與秋水傳次郎對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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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慚愧,在下一向隱居竹林,自耕自種極少外出,然而竹林千般美景,自給自足還是稍顯困難,故此,時常上街買賣,在下雖不算善者,但難見百姓疾苦,時有拔刀相助之舉,然宵小之徒何其多已,在下縱使斬殺數人,但難成大事,近兩載忽感有變,宵小之徒銳減,四下打聽,方知乃閣下之軍所斬,故此左右追尋,解心中之惑,今日得見,聞閣下之言,心中甚是欣喜,故在此請教。”秋水傳次郎半文半白的說了一大堆,差點把小野林三難受死,畢竟這種古語式雖說不是消失不見了,但是也極少有人在用,小野林三對這種說法也隻在書上見過,淺談兩句還好,現在這麼一大堆,他也隻能聽懂一些,也不敢多說,生怕理解錯對方的意思。
“哦,是在下的錯,久居竹林,以書為樂,說話的方式也不自覺的開始模仿古書,實在是抱歉。”好在秋水傳次郎看著小野林三的表情,也反應過來自己的過失,連忙道歉。
“沒事,沒事,隻是在下從小雖然讀書,但是畢竟是商人之子,沒有那麼多見識。”小野林三也是有些臉紅,畢竟小商人在和之國並不受重視。
“閣下果真厲害,我認識不少商人,他們的孩子大多是不學無術之輩,能有閣下這種學識的並不多見。”沒想到秋水傳次郎聽完小野林三的出身,不但沒有鄙夷,反倒更加敬重。
“先生言重了,隻是讀過兩本罷了。”小野林三被秋水傳次郎吹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擺手。
“閣下莫要自謙,閣下之前講學,雖看似平常,但是卻字字珠璣,發人深思,特此請教。”這句話小野林三徹底聽懂了,你要是說這個他就不困了,當即來了精神,正襟危坐看著秋水傳次郎。
“先生請問。”
“敢問閣下,你之前講的。。。”秋月傳次郎是個好學之人,而且有過目不忘和過耳不忘兩項絕技,將小野林三之前講的東西逐字逐句揉開了掰碎了問,而小野林三也是通過之前在佐烏教學的經曆,一點點的為秋水傳次郎講解百獸的理論,對世界的看法,對和之國的看法,同時將自己在和之國以外的事情也講給秋水傳次郎聽,這讓秋水傳次郎眼睛越聽越亮,精神百倍。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雖然在古書上看過這句話,但是在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清楚的明白過這句話的意思,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請閣下幫忙。”秋水傳次郎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他竟興奮的大汗淋漓,好似大戰一場一般,二十幾年來第一次覺得眼睛如此明亮,思維這麼明確。
“但說無妨。”
“閣下剛剛所言,百獸首領兩人,凱多者,莉莉者,能否為在下引薦,感激不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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