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刻時機並非是適宜之時,慕長生怕不是當場要施展劍意來感悟這惟餘劍匣之中的劍道奧妙。要知道,如今的慕長生身兼一絲劍仙感悟,些許青衫的劍道領悟,以及洛天周賜法的劍道領悟,隻是這三者之間的存在很是涇渭分明,彼此根本無法相容。但是慕長生在接過這惟餘劍匣之時,忽然間升起一道直覺,或許自己三種劍道的融合機緣便是在這惟餘劍匣之中。
慕長生默默的觀察著手中的惟餘劍匣,惟餘劍匣不大,樣式古樸,花紋繁複,卻不像是今朝之物。惟餘劍匣的大小甚至要比青羅道人贈送的望安手串的盒子還要小一些,正好適合在手中把玩。
是以,慕長生便將劍匣置於手中慢慢感受起來,尤其是在摸到那意喻為惟餘的兩個古字,心神似乎也變得一片的沉寂起來。恰也正因如此,慕長生一時之間竟是未能發現青霄院落中似乎陷入一種詭異氣氛之中。
北幸得慕兄賜法!
當洛小北說出這幾個字之時,除了慕長生和雲遊子道長麵上表情未變之外,其餘諸人臉上均是變幻不已。
在座諸人,除了依舊在等待著豐盛大餐準備大快朵頤一頓的辛夷之外,沒有人不知道洛小北這幾個字所說的重要性!
天白與黃淮泫倒也罷了,隻是以為洛小北曾經得到慕長生的指點一二,心中雖然震驚,但卻依然沒有真正明悟賜法二字的神聖性與困難度!
洛天歌本以為他對慕長生已經很是高估了,從當初的提出獨特見解的‘毒’之一術,到後來所發生的一切,無不表明慕長生的天資過人!即便是他,心中也會偶爾升起一絲難以望其項背的感覺!但是,今日聽到洛小北說到賜法二字之時,洛天歌頓時感覺自己的心神為之一滯,而後整個心湖更是猶如海嘯一般,難以抑製!
賜法!
在洛天歌所觀看過的典籍之中記載,凡未達先天者無可賜法!
自大周太祖立鼎建朝數百載,真正出現在皇家典籍之上關於賜法二字的記錄者,也不過是寥寥幾次而已。然而,即便是這寥寥幾次,也是在大周太祖的年代。及至太宗即位及後續各個時代,都未曾再出現過關於賜法的記錄。
然而,即便是先天者,也不是隨意可以賜法。首先賜法的先天者,必須領悟自己心中的道,其次,被賜法之人,要麼是未曾修習,要麼便是與賜法的先天者所悟之道一致。除了這些,還有一些更為隱秘的條件,是不為典籍之中記載的。而這些不為典籍之中記載的隱秘條件,才是賜法的最為關鍵!
可是,剛才洛小北竟然說幸得慕長生賜法!
洛天歌不相信洛小北會說謊,但是慕長生的武道境界根本就沒有達到先天之上,如若不然,也不會有青鳥刺殺險些殞命之事的發生了!
那麼,洛小北這所謂的幸得慕長生賜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洛天歌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隻是當洛天歌看到雲遊子道長與慕長生一副如常的表情,便硬生生的將自己心中的驚愕壓下,默然不做聲的看著事情的繼續發展!
青羅道人心中的驚駭絲毫不下於洛天歌,隻是青羅道人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好,根本看不出絲毫異樣之處。相比於洛天歌,他更是知道賜法的神聖性與困難度。青羅道人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眾人,如果說在座的諸人誰最有可能進行賜法的話,毫無疑問的便隻有玄極一脈的雲遊子道長了。即便是他,雖然已經摸到了先天的一絲門檻,但是要說到賜法二字,亦然是力有未逮!
所以,如果說洛小北剛才話語之中的賜法者是雲遊子道長的話,或許在座的沒有一個會心生疑惑,但偏偏是最不可能的慕長生!之所以說是最不可能,自然是因為青羅道人曾經觀測過眾人的武道境界,洛天歌等人倒還好些,左右不過是武道後天四重的境界。但是慕長生,起初青羅道人本以為慕長生未曾踏入武道,後來得知其踏入武道之後,也隻是大概猜測到或許隻是武道剛入門。也正是因為如此,青羅道人方才順水推舟的答應了自己那位老友,為慕長生開放藏書閣三層三日!
隻不過這些慕長生自然是不知道的,還一直以為是因為青羅道人心中愧疚自己在青霄院中受襲之事所做的補償。上一次慕長生因此致謝青羅道人之時,青羅道人言辭閃爍間,最終還是沒有將這件事情的主要緣故告訴慕長生,也是因為青羅道人也無法保證自己那位老友是否真的會親身而至的緣故。
想到這裡,青羅道人雖然是驚詫於洛小北所說之言,但是卻如洛天歌一般,都是默然不做聲,靜靜的看著。
這些寫來雖長,但實際上也不過是片刻而已。
慕長生把玩著惟餘劍匣,片刻間忽然間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未向洛小北致謝,當即對著洛小北說道“小北的這番賀禮,長生倒是很是喜歡。若是他日,長生能有機緣破解這惟餘劍匣之中的感悟,定然會講解於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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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北聞言,心中一喜,對於慕長生的話語,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當即說道“慕兄喜歡便好,也不枉費北的這番心意!”
說到這裡,洛小北望了一眼天白,意有所指的說道“隻是不知道某人的生辰賀禮又是什麼,彆隻知道催彆人,自己倒拿不出手!”
對於洛小北這番似乎在陰陽天白的話語,慕長生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即便是雲遊子道長和青羅道人此時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好似有一種看熱鬨不怕事大的心思。
“啾啾,哪個在胡說八道,小心讓你飛不起來!”
突然間,天白的聲音在青霄院落之外響起,等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然是在青霄院落之中。
洛小北頓時愕然不已,他敢保證自己剛才一直在盯著天白,但是天白卻未曾開口說話,那麼剛才那一番話又是誰在說的?
就在這時,洛小北忽然間感到頭上一痛,似乎自己的頭發被人揪了一下一般,當洛小北回過神來之後,就看到小青在其頭上盤旋著,鳥嘴之中還帶著幾根被啄落的發絲。
片刻間,小青吐出那幾根發絲,繼續在洛小北頭上盤旋,重複著剛才那一句話語!
“啾啾,哪個在胡說八道,小心讓你飛不起來!”
這一刻,不止是洛小北目瞪口呆,就連雲遊子道長與青羅道人他們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唯有慕長生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天白,頓時間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敢情天白訓導小青學舌的話語不是假的,這是真的啊!可關鍵是,小青乃是危執遺脈,又不是鸚鵡一脈,怎麼會竟能學得人言呢?
洛小北指著盤旋在自己頭上的小青,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他自然是認出這是辛夷的那隻寵物鳥,但是他記得它明明不會說話的啊!
忽然間,天白一聲呼哨聲起!
剛還盤旋在洛小北上方的小青頓時間來到慕長生的麵前,在眾人愕然的的神情之中,竟是撲棱棱著翅膀對著慕長生行了一禮,而後又一陣神似天白的話語在眾人耳畔響起!
“長生道兄,天白在這裡祝你生辰快樂!啾啾啾,你看我這送你的生辰賀禮如何,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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