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賀璟川過來附近視察工作,隨行秘書去附近的停車場取車,他等在公園門口。
大概是平時公務繁忙,無暇欣賞自然景色,心血來潮,便踏進了公園。
隱約聽到有啜泣聲,以為是哪個小朋友,繞過來一看,賀璟川腳步倏地頓住。
賀家是京北頂級豪門,家裡祖輩退休前曾是政界叱吒風雲的人物。
賀璟川作為賀家長子,能力出眾,樣貌上等,沒有人不為之心動。
所以常有女人絞儘腦汁送上門來,哪怕隻是一段露水情緣,也足夠具有誘惑力。
今天如果換作彆的女人在這裡哭泣,賀璟川不會多管閒事取出西服口袋裡的方巾遞上。
他會下意識設防,退而遠之。
可是看到薑眠,他的行為舉止總是比大腦領先一步。
回過神時,人已經站在她跟前。
薑眠聞言快速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望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眼前的賀璟川比培訓時柔和幾分,但依舊令人畏懼。
高定西服搭配的方巾價格不菲,她沒敢接,慌張地站起身,後退兩步,拉開一個禮貌的社交距離。
“賀總。”
打完招呼,又趕緊從包裡取出紙巾擦了擦臉。
以這種方式和領導相見,實在狼狽。
賀璟川收回手,慢條斯理地疊好方巾塞回左胸口袋。
“為什麼哭?”
在他麵前哭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唯獨這次,他刨根問底。
然而薑眠並不打算和這位八竿子打不著的領導坦誠相告。
“眼裡不小心進了沙子。”
成年人之間話不必說的太清楚,賀璟川聽出她不想多說的意思,沉默幾秒,又問“你是哪裡人?”
這個問題明顯比前一個問題容易作答,但對薑眠來說,屬於地獄級難度,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
福利院是她出現的地方,不是她出生的地方。
“我在京北長大,目前在鬆城工作。”
答題字數一旦增加,常常會模糊閱卷老師的判斷,誤把七分判成九分,這是高考給她帶來的經驗。
但在賀璟川麵前,她想蒙混過關並不容易。
因為這個問題不是隨口一問,而是帶著明確的目的。
不過賀璟川沒再深究,秘書發來消息說已經抵達公園門口,他問薑眠“回酒店嗎?順路送你。”
“不了,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接二連三婉拒領導,薑眠感覺自己在赫曼珠寶的職業生涯快到頭了。
可她還是想遵從內心,難得過來一趟,自然想多待一會兒。
“再會。”賀璟川說。
回到車裡,他讓秘書調取所有新員工資料。
秘書郵箱裡有新員工的資料,立刻就把郵件轉發給他。
賀璟川快速瀏覽一遍,把薑眠的個人信息截圖發給秘書“儘快幫我調查薑眠的身世背景。”
“好的。”
他指尖在薑眠的一寸照上輕輕撫了撫,臉上的表情不由溫和了些。
秘書敏銳察覺到這一微小變化,感覺屍體暖暖的。
薑眠在小公園坐到天黑才回酒店,門一開就聽見小徐的大嗓門。
“你和韓琛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