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來人是周澤序。
“找我的。”
賀嘉佑不動聲色給了賀璟川一個眼神,然後急吼吼往外衝。
他現在一點都不怕自己這位頂頭上司,姐姐都找到了,大不了娛樂圈不混,他還有親哥,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要不是周澤序臭不要臉地用了薑眠的水杯,他早就找到姐姐了。
他不止不怕,還要報仇呢!
“你來乾什麼!”賀嘉佑下巴快要翹到天上和太陽肩並肩。
周澤序眉頭擰了下。
昨晚用遍每個腦細胞,依舊毫無頭緒。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要親口去問問當事人。
秘書查來的地址顯示,薑眠住在賀璟川家裡,周澤序仿佛被人從後腦勺打了一悶棍,整個腦袋嗡嗡作響。
她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昨天上午剛離婚,晚上她就和彆的男人同居了。
喪偶還要辦個葬禮,難過幾天,他的待遇甚至不如喪偶。
來的路上,每一秒鐘好似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秒針仿佛沿著周澤序的心臟在走動,鋒利的針頭劃破心臟表麵,一圈又一圈,鮮血淋漓。
問到答案又如何?
小時候的姑娘是薑眠又如何?
他食言了。
他認錯人了。
他辜負了她。
她也已經投入了彆人的懷抱。
周澤序在門口徘徊,彷徨,遲遲沒有勇氣按下門鈴。
看到賀嘉佑那一刻,他忽然靈光乍現,事情似乎有了轉機。
不是說賀家的小姑娘找到了嗎?
會不會薑眠就是……
“薑眠是你的姐姐?”周澤序問。
賀嘉佑嘴角揚了揚,斬釘截鐵地回答“是啊。”
周澤序聞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渾身的肌肉跟著放鬆下來。
她沒有投入彆人的懷抱,她是找到家人了,是一件大喜事。
祝福的話還未說出口,又聽賀嘉佑說“現在是姐姐,不過明天可能是嫂子了,我哥在追她。”
周澤序好像在體驗跳樓機,這會兒直接從最高點垂直俯衝下來,五臟六腑橫衝直撞,一起擠到嗓子眼,深深的窒息感將他吞沒。
原來薑眠不是賀家的女兒,而是賀嘉佑的準嫂子。
“哢嚓”一聲。
彆墅門從裡麵打開,賀璟川和薑眠一前一後走出來,兩人穿著同款家居服,薑眠身上披著男士開衫外套。
賀璟川幫她攏了攏,掌心虛虛攬著她肩頭,柔聲問道“冷嗎?”
薑眠抬眸看他,漂亮的杏眼含著笑“不冷。”
她的微笑總是毫不吝嗇地給了彆人,留給他的隻有無儘的冷漠,周澤序的視線落在賀璟川的手上,神色愈發冷沉了。
五臟六腑在這一秒仿佛又重重下落,極致地拉扯他每一個細胞,酸爽無比。
想象遠不及親眼所見來的震撼,原本周澤序還在懷疑賀嘉佑話裡的可信度。
現在看來,賀嘉佑說的是大實話。
因為薑眠根本不屑給他演什麼擁抱新歡的戲碼,隻可能是真的。
她移情彆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