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你媽媽手指剛剛動了!”護工激動的聲音帶著顫“醫生來看過,說的什麼我也聽不懂,你有空過來的時候,找一下醫生。”
薑眠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好,好,我馬上來。”
“不急的,你慢慢來,這裡我看著呢。”
“好的,謝謝你。”
周澤序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等薑眠掛斷電話,他問“發生什麼事了?”
“薑媽媽手指動了。”
薑眠穩了穩情緒,轉身往外走,周澤序跟上她“我跟你一起。”
二十分鐘以後,兩人抵達京北醫院。
專家們七嘴八舌講了一堆專業術語,薑眠也聽不懂,最後的結論倒是聽懂了。
手指動了一下並不能說明什麼,能不能醒來,什麼時候醒來,這些都沒有定論。
剛燃起的希望又慢慢澆滅了。
薑眠的失落快要從眼底溢出來,她心灰意冷地走出醫生辦公室。
周澤序追出去,抓住她手腕,一把將她帶進懷裡。
“一定會醒的。”他緊緊抱著她,平緩的聲線極具力量感“我們再等等。”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此時此刻,薑眠太需要依賴了,任由他抱著,腦袋在他堅實的胸膛裡蹭了蹭,悶悶的“嗯”聲混入他沉穩的心跳聲中。
再等等,兩年半都等過來了,一定會醒的。
樓層很安靜,走廊裡除了行色匆匆的護士和極個彆家屬,沒什麼人。
他們就這麼靠牆相擁而立,周澤序抱著她,心情像薑眠的心情一樣跌宕起伏,坐了一遍過山車似的。
這會兒漸漸恢複過來,意識到懷裡抱著溫香軟玉,他手臂微微收緊,嘴角緩緩往上翹。
翹到三十度,他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抱到朝思暮想的人,能忍住不笑才怪。
曖昧的氣氛被他笑的乾乾淨淨。
薑眠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在他低沉得意的笑聲中回過神來,翻臉無情地掙脫他懷抱。
抬起頭,烏黑的杏眼狠狠瞪著他。
“你笑什麼?”
周澤序索性也不收斂了,肩膀笑地一顫一顫的。
至於笑什麼,他當然不可能老實交代。
“嶽母馬上醒了,我高興,不行嗎?”
他那時不時失靈的糊弄技術這次終於起作用了,薑眠信了,暫且放他一馬,回病房找薑月。
周澤序很忙,剛到病房沒多久,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薑眠也沒過問他大周末在忙什麼,畢竟關係還沒到那一步。
“你愛人最近是不是很忙?”他一走,護工進來閒聊“以前來醫院起碼得坐一個小時,這小半個月都是大早上來的,坐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
薑眠愣了一下,說“是有點忙。”
他忙的都沒時間見她,居然還抽空來醫院看薑月了。
有心了。
前段時間他在忙鎖骨鏈的事,之後就不知道在忙什麼,反正依舊駐紮在工廠。
時間就這樣在周澤序腳不沾地的忙碌中悄無聲息地流逝。
夏天來了,薑眠換上了短袖。
辦公室的冷氣開的很足,她畫圖畫到一半,有點冷,打開桌下的儲物櫃,翻找前幾天帶來的毛毯。
取出毛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裡麵的木盒子,底部的拉菲草散落出來,藏在其中的一寸照也隨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