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理想邦出現在大陸上?”
“對,你不能進去,你得想辦法把它弄出來。”
“怎麼做?”
“具體方法我就不清楚了,你得自己去找,我得到的秘密有限,關於你的也沒幾條。要知道,我不是無所不知的。”
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笑著說“送你一個離彆禮物。”
喬說著將手中的金裡索從繩子上解了下來,高高拋起,雙手一合,接著向裡看了一眼,那滿是褶皺的臉堆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正麵。接下來是好運。”
克裡斯道過謝後,喬將一邊的梅蘭妮背了起來,她一邊將老乞丐固定在自己的背上,一邊說“我得走了,梅蘭妮撐不了太久,從深淵退去之後她就一直在睡,我還得找把她從夢境裡喚醒的辦法。”
她背著梅蘭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越走越遠,直到她走出一定的範圍。就在這時,他背後的灰影像是恢複了行動能力那樣,開始動了起來。
這顯然是喬的能力。
灰影那腫瘤般外凸且充血的眼睛四下轉動著最終聚合在克裡斯的臉上,皺縮的灰色皮膚在它的挪動中緩慢地伸展開。
克裡斯當即展開了自己的機械帶,並迅速地伸出了自己的所有觸手,觸手上的眼球悉數睜開,為他了以他為中心的所有視野。
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再度打開灰影的相互傳送的能力,和卡希婭她們彙合,以免再度被灰影利用,讓所有人在不知情下互相殘殺。
克裡斯催動機械帶貼了上去,隔開了灰影和土壤之間的接觸。
腥臭惡心的怪味在空氣中彌散著,這張灰色人臉的口腔猛地打開,露出了裡頭雪白的骨頭以及內裡正在不斷翻湧的蛆蟲。
那些蛆蟲在它的嘴中大肆地啃食著它的肉體,直至從口腔內壁中跌落,白色的蛆蟲中心長有一條紅色湧動的消化管,上麵的血肉在消化管中來回蠕動,在濃稠的黃色液體推動下,一步步接近了它們的尾部。
緊接著,一隻卵掉了下來,那隻蛆蟲瞬間像是失去了色彩那樣開始不斷變灰,最終變成了如同稻穀般的橢圓蟲蛹,
幾息之間,灰色的蛹上突兀地伸出一根喇叭狀的口器,泛著金屬光澤的墨綠色蒼蠅從中伸展了那副怪異的亮紅色薄翅,那幾乎占了蒼蠅身體一半大的複眼轉了過來,直勾勾地看向了克裡斯。
這樣的變化幾乎就在一瞬間,灰影的口腔裡就迅速占滿了大量的,如同墨綠色液體般蠕動的蒼蠅。
伴隨著煩人的嗡嗡聲,蒼蠅們傾巢而出。
克裡斯謹慎地後退了幾步,手上捏動著指環,右手則握緊了自己的匕首。
那些蒼蠅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包圍而來,無論是觸手揮打,還是血使者不斷的敲擊,以及克裡斯的匕首一次次將那些惱人的蒼蠅砍成兩半,這些蒼蠅還是多到幾乎能組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雲霧。
這些蒼蠅煽動翅膀的嗡嗡聲交雜在一起,他們不斷的震動共鳴著,發出令人煩悶心癢的噪音來。
音浪一聲高過一聲,連帶著周圍的樹葉也開始隨著聲音開始了震動。
“咚。”
“咚咚。”
耳膜隨著這段聲音開始鼓動起來,克裡斯迅速地伸出了兩隻觸手將自己的耳朵完全覆蓋住,以免自己的耳膜被震裂之後當即將自己的思維轉移到了其中一隻觸手上。
阻斷聽力後,克裡斯冷靜了許多。
他發現這些蒼蠅幾乎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傷害,除去死亡的蒼蠅之中似乎能爆發出一些帶有腐蝕效果的酸液外,最大的效果還是針對在自己的聽覺,從這裡擾亂他的判斷。
觸手大腦催動著克裡斯像是伸手撫開簾子一般,推開了一條足以讓克裡斯逼近灰影的縫,他緩慢地朝著灰影接近。
那張灰色的人臉的眼睛在克裡斯接近後急促的轉動起來,它的口腔仍然大張著,又或許不是張著,而是它口腔內的所有肉體組織已經被蛆蟲吞噬殆儘了,而導致它沒辦法閉上它的嘴巴了。
克裡斯將機械臂上的匕首轉移到了另一隻手上。
既然機械帶在這裡不存在同材質的物體,那麼他這隻機械化的手臂呢?
他一拳砸在了灰影上,機械臂沒有觸覺,但克裡斯看見自己手臂狠狠地洞穿了灰影,帶出其中糜爛腐臭的爛肉來,一枚枚蟲卵、蟲蛹在他的擊打中四分五裂。
“怦。”
“怦。”
沉悶的拳擊聲在這不大的叢林裡回蕩著,克裡斯甚至覺得僨張的血液順著自己的背部抵達了他暫居的這隻觸手上,強烈的衝擊著觸手本就不大的腦袋,使得他原先的煩躁在這一下下原始而暴力的攻擊中得到了釋放!
這張灰色的巨臉很快四分五裂開來,在它最後的一息中,克裡斯再度打出一拳,這拳沒入了它的體內。
傳送打開了。
克裡斯迅速地進入了那灰色的空間裡,從觸手上的思維回歸了他原本的身體,克裡斯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一把白色的劍刃迅速從其中一個洞口竄了進來,接著又從另一個洞口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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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卡希婭的劍,那把劍隻有一米六左右,而在這個空間內,卻足足延伸了有四五米那麼長,並且在某些角度出現了一些彎曲,使得它能夠穿過洞口抵達另一側。
克裡斯看著這怪異的場景,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來一枚銅便士,他接著就地一拋,銅便士便隨著他的拋動的方向,停滯在了他手的上方。
並不像卡希婭的劍那樣在空間內拖長變形。
想到那個可能由米莉安同樣的怪物做出來的探知筆,以及進入深淵時的那件皮質衣服,正要出去的克裡斯停駐了腳步。
他從領口掏出了那枚懷表,指針停滯著,一動不動。
這意味著灰影體內的空間極有可能是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夾層,他試探地將自己的手向著洞口伸去,這隻手在他身體附近時還是正常的,但在即將接觸到洞口的一瞬間,他看見自己的手開始拉長起來。
就像是橡膠人一般,不斷的向洞口拉長,直到他徹底將手伸出了洞口。
就在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