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頂天心如明鏡,家族現在有多需要陳天磊這個嫡係成員。那孩子回來什麼都不做,也足以成為定海神針。
隻要他在,嫡係就還有後,就能定住宗室旁親心裡不該有的希冀。
人心叵測,某樣東西得不到的時候不會想,可一旦發現自己有機會伸手,貪婪便再也無法壓抑得住!
陳家如今是燭燒半截火已殘,經不起再來一輪人心動蕩的風吹。
“家族大會,以及公司的股東大會,待天磊上位後也會相繼召開,我和他父親會排除掉所有反對的聲音!”
陳頂天鏗鏘有力地保證。
齊君夜頭也不回地說道“奉勸你,最好不要企圖耍花樣,有一丁點我不滿意的地方,陳天磊都不會接受你的傳位!”
此間事徹底了結,他不作逗留,與小千代大步流星走遠。
乓當!
待齊君夜二人身影完全消失在街頭,陳頂天手中的竹杖斷裂成數截,掉落在地。
喜怒不形於色的老人,終究是在人前露出了陰沉麵目。
恥辱,奇恥大辱!
回想起與齊君夜的數次交鋒,陳家死的人越來越多,那廝卻從未失掉一城一池。
到今日,陳家大房、二房儘數死絕,資產更是損失過半,最終,竟還要被逼聽從他對家主之位的指指點點!
帝都陳家,何曾被人逼入過此等境地?
“老三,扶我進去。”
陳頂天抬起一隻手,向陳猛呼喚道,暮氣沉沉的聲音中帶著無儘的疲憊。
陳猛伸手扶住老父親,隨即吩咐身後的宗室親人為老二和東玄侄子收屍,後續相關的一應事宜,也當有序開展。
說來諷刺,如今的陳家對操辦白事這一套,簡直熟得不能再熟。
短短月餘時間,下葬近二十人,大葬禮兩場小葬禮四場,怕是殯葬行業的白事店業務都沒這麼勤快。
……
賓利車裡,蘇長威嘴唇發白,一臂骨折,內外傷勢都頗為嚴重。
“陳家這回算是徹頭徹尾大敗,帝都六大豪門變成五大豪門了!可是親眼見證陳家落幕……”
稍稍頓了頓,男人仰起頭,意味深長道“總感覺有種兔死狐悲的淒涼啊!”
喬自道聽出言外之意。
這廝對西方閻王這樣的角色,終歸還是忌憚大於欣賞。
齊君夜和小千代被夏家的車送到機場,兩人並沒有立刻買機票,而是進了機場的快餐店。
倒不是肚子有多餓,主要是齊君夜發現好像有人在跟蹤,便故意停留下來試探。
正好,再次見到小千代,也的確需要聊聊近況。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你怎麼又不能說話了?”
齊君夜率先問道。
對方從露麵到現在沒講過一句話,其實不是高冷。
因為她有失語症。
……
東瀛有三大忍宗,彼此之間,紛爭不斷。
即便到了近現代,表麵上的武力鬥爭消失了,那些不見天日的暗流卻從未停止過。
小千代的失語症,便由來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