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乘車赴宴的蘇長威自然也看到那兩人,上前與之交談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隨後便望了一眼彆墅門口的齊君夜等人,接著上車離開。
陳南梔隨後挽著黑袍人,來到彆墅院子內。
“久違了,齊先生。”
陳南梔臉上掛著很溫純的微笑,好似對麵站著的不是她殺父滅兄的仇人,而是相交多年的一位朋友。
她的眼神繼而又落在小千代身上。
倆人曾經有過一段交集,從小千代給她名片,並前往帝都援助陳家來看,她們的感情應該很不錯。
不過,隨著時過境遷,那段過往情誼已經被風裁作粉塵。
陳南梔大抵也是知道了,陳家那天發生的事情,而真正殺死她父親陳狂的,恰恰是她請去幫忙的這位朋友。
於是她看著小千代,也僅是目光晃了晃,並未說什麼。
齊君夜漠然開口“陳南梔,記得我提醒過你,再跟我搞事,我會要你的命!”
陳南梔卻是有些俏皮地說道“可是我也沒做什麼事啊?齊先生你有沒說隻要我出現在你麵前,就得死吧?”
恩?
齊君夜一愣,自己好像確實沒說過那種話。
“我現在若是改口呢?”他攬住小千代的蠻腰,拔出她的短刀,緩步走至台前。
自己不僅殺了陳狂、陳東玄,也讓整個陳家的格局改變,陳天磊上位,如今的陳南梔已經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二人之間的仇,比天高,比海深,早就沒有緩和的餘地。
與其講什麼道理,不如直接乾掉,免得夜長夢多!
況且,這女人不會無緣無故跑回寧城來找自己,說她不想搞事,傻子都不信!
“齊君夜。”
見對方這麼想索命,陳南梔也是終於不裝了,虛偽的笑臉收斂,冷笑道“你還真是目中無人!”
她看了看身旁的黑袍“我男人在這裡,你想對我動手,怕是得掂量掂量!”
話落時,黑袍人掀開了頭上的鬥帽,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男人臉孔。
五官輪廓,與之前的替身鐘任真八分相似。不過他的膚色異常的白,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而且眼眶有些凹陷,整幅形象,與西方電影裡的吸血鬼,極其相似。
“我們今天來不是為了打架,也不是為了找茬。”
鐘任真開口說道,嗓音顯得有些乾巴,好像很久沒喝水一樣。
齊君夜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深度打量著此人。
中醫講究養氣,這個人的氣色,由內到外透著一股常年血氣虧損的不健康,然而在這種狀態下,人的身材應該會格外消瘦,且雙眼極度無神。
奇怪的是,從那黑袍的形狀來看,這個鐘任真的體格相當健壯,雙眸也炯炯有神。
這表明他的氣相當充盈,隻是單純血虧。
“有點扯了!”
齊君夜暗道。
氣為血之帥,血為氣之母。二者息息相關,氣量如此旺盛的話,沒道理血不足的。
齊君夜從來沒見過這種人。
“你就是真的鐘任真吧?”
見齊君夜遲遲沒反應,蘇柔上前接話,沒給什麼好臉色“你爸請我爸吃飯,你不跟著去,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鐘任真笑容溫和,回道“鐘家和這位齊先生多有糾葛,父親料到他大概不會去赴宴,所以吩咐我上門來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