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君夜那堪稱湮滅的一擊之後,苟活的幾名血族唯一想做的事就隻剩下一件。
逃,逃命!
它們很雞賊,六道黑影各自朝著不同方向狂奔,這樣,孤身一人的齊君夜即便再能追,也頂多隻能追死一個或兩個。
然而,它們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
方才那道強烈擴散的衝擊波,已經極大程度傷害到它們的內臟,重傷狀態下,它們曾經最為信賴的速度變慢了三倍不止!
嘭!
齊君夜將蟠龍棍用力一杵,戳進馬路的水泥地麵,立在那裡。
而後,他拔出腰間精致輕巧的秘銀匕首,開追!
3秒,齊君夜追上第一隻逃竄的血族,刀刃封喉,繼而又立即施展遊龍步,於3秒後又追上第二隻。
原本它如果反抗的話,興許還能為其它同伴爭取到順利逃生的黃金時間,很可惜,人的本能是自私的,血族似乎也是如此。
它們對齊君夜發自靈魂的畏懼,二者照麵後,沒有絲毫反抗的動作,立即扭轉身體,調頭朝另一個方向逃跑。
齊君夜抓住它過長的頭發,一把扯回去,秘銀匕首捅了個透心涼!
還剩四個!
寂靜夜幕中,那攜帶一抹幽藍冷芒的人影,宛如風動,數度狂奔彈跳之間,落在又一隻血族前方。
那名血族腳步僵住,微張著嘴,盯著眼前的人類有些愣愣的。
此刻,它已分不清處境和立場。
它曾是人類,在遇上血族的那個夜裡,它經曆過此生最大的絕望,而後,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它活了下來,被同化成為新生血族。
自那以後,為了血液,它無數次捕殺曾經的同類,後來覺得單純的捕殺沒有意思,又演變為虐殺人類。
在那無數次的捕獵經曆中,自己都是獵手,而人類是獵物!
今晚,它卻再次體會到了那一晚,被七八個血族圍住的絕望,或者說,比那時的絕望更深。
因為這次的獵人是一位人類,而自己是邪惡且該死的怪物!
它不會再複活,將會徹底死去,那麼,這是否會是生命的解脫?
唰!
月色下,銀光帶起一道飛濺的弧形血液,它的腦袋像是被拋了出去,高高的飛起。
與此同時,它看到又一隻血族被齊君夜追上,那家夥同樣不懂得反抗,被那人類硬生生一刀,痛貫天靈!
“他是誰?”
“是獵魔人嗎?”
頭顱落地前,仍注視著那道人類身影,冒出這樣的疑惑。
“不,他比獵魔人暴力多了,但又比獵魔人優雅,好像……好像……”
遠屬於西方人類的腦袋,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因為語言裡的詞彙十分匱乏。
倘若它之前是夏國人,那麼此刻它的腦中,就會有一句很貼切的話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噗!
那顆頭顱在拋出三四米後,終於墜落在了地上,視角歪斜著,看著不遠處自己的無頭之身,急速模糊的意識,隻來得及湧現出最後一個念頭,便好似被斷電後的老式彩電,上下合幕後,整個世界安靜且黑屏。
“真遺憾啊,如果能以人類的身份死去,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