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代見齊君夜使出倒懸山,並未當場昏死,便提著刀走向佐佐木。
兩人原本實力相當,但眼下對方那重如山崩的一掌,狀態大打折扣,而自己隻是略微受了些輕傷。
“小千代,你不能趁人之危,這有損你影級忍者的名號!”
佐佐木勉強站起來,步步後退。
小千代顯然不是個適合講道理的人,至少失語症沒好之前如此。
嚶!
銀光掠過,妖刀輕吟。
天空中憑空而現許許多多的雪花,四周溫度驟降,仿佛突然之間就從初冬,到了北方的嚴寒深冬。
小千代終於用出了她的大忍術。
飛花繚亂殺!
天空中所有的雪花,似乎都受某種無形力量牽引,簌簌飄向同一處,也就是佐佐木。
他那裡的溫度比彆的地方還要低上很多,肉眼就看得出來,因為他的盔甲和手裡的太刀已經結了霜。
而刺骨的冰冷,讓佐佐木的身體變得僵硬遲緩,幾乎完全無法躲閃那密集的雪花。
叮!叮!叮!
漫天飛雪並不柔軟,好似一片片飛鏢,不斷擊打在盔甲上,且打的都是同一處,便是剛才齊君夜的倒懸山掌力,打出的那一點裂隙。
佐佐木知道,小千代這是想以點破麵,硬破他的騰蛇甲,但就目前來看,這種想法天真且愚蠢。
甲胄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下一秒,氣溫回升,飄蕩的雪花消失了。
“放棄了嗎?”
佐佐木有些得意,“小千代,你終究隻是女人,力量太小!否則以你的體術天賦,強行隔著甲胄打傷我也不是不行,就像他剛才那樣。”
他望向齊君夜,換成半吊子普通話,“不過,剛才那樣的招式你應該也打不出第二次了吧?”
齊君夜抬起手掌,戲謔道“要不試試?”
佐佐木大驚,想往後退,卻發現先前的雪花都已化作水,在鎧甲的縫隙中凝結成冰,將他定住,難以動彈。
“不,你一定是嚇我的!”
他聲音變得很虛,雖然隔著鐵麵罩,但臉上的表情想必相當慌亂。
“如果那麼強的招式你能一直用,完全可以一開始就殺了所有人,何必拖到小千代有危險的時候?對,你肯定用不出來了!”
“嗬嗬!”
齊君夜不置可否地攤了攤手,笑道“問題是,現在我用不用那招,你都死到臨頭了!”
咻!
一道如風的黑影掠過,佐佐木那唯一裸露在外的方寸肌膚,疼了一下。
鼻梁上,多出一段淺淺的割傷,僅有半公分不到,也不深,略微割破皮,依稀流血。
這麼小的傷,卻致命。因為那是妖刀鬼語割出來的。
生命仿佛開始被看不見的黑洞所吞噬,佐佐木清晰感受到死亡的降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的忍術隻是為了凍住我,不是想擊穿盔甲!”
那雙眼睛死死盯著小千代,充斥著各種複雜情緒,唯獨沒有恍然大悟。
這個時候生命隻剩幾秒的倒計時,明白什麼都已經沒卵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