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周青看到眼前連綿的玉山,於是把玉真寶靈宮停在雲頭之上,他一扶頭上的銀冠,大袖展開,縱起一道遁光,似緩實疾,向山門方向落去。
山門形如扇開,敞於穀中幽深之處。門所對,是一條溪流,上源不見其所來,但流水淙淙,河水澄明。河之兩側,桃李繽紛,山花爛漫,時不時,有靈鳥出沒,讓葉間多了聲清脆的啼鳴。
周青的遁光,燦金一片,如冷日耀空,四下流彩,偏偏又堂皇大氣,一看就是玄門正宗。
所以周青剛到山門前,就有一個清麗的女弟子邁步出來,青絲白裙,容顏精致,額頭上貼一點細碎的寶花,上麵墜著玉石,越發顯得人如淡月,清雅宜人。
她來到外麵,見周青靜靜而立,頭戴銀冠,容貌俊美,氣質沉凝,法衣之上有著細紋,隻一看,就不是凡俗。
少女仔細看了一眼周青法衣上的花紋,美眸稍微睜大,然後上前,萬福行禮,道“是哪一位真一宗的師兄來此?”
周青目光看過去,眼瞳之中,似乎有不計其數的金芒跳躍,朗聲道“我是真一宗真傳弟子周青,來此拜訪驚雲台的晏真人。”
“真傳弟子。”少女聽了,眨了眨眼睛,玉容之上,浮現出少許的凝重。
在元辰派這樣的上玄門中,真傳弟子遠不是普通弟子能夠比擬的,份量十足。
即使眼前的少年不是元辰派的真傳弟子,而是外宗真一宗的真傳弟子,但出現在此,也不可輕忽。
而且想到對方拜訪的對象,驚雲台的晏真人,那更是玉屏山的高層,真正位高權重。
少女諸般念頭一閃而過,精致的玉容上浮現出好看的笑容,道“這一位周師兄,請跟我來,晏真人所居的驚雲台在後麵。”
“好。”
周青點點頭,答應一聲,眸光閃了閃。
拜訪玉屏山這一元辰派彆府,不需要遮遮掩掩,那樣隻會做無用功。這樣直接擺明車馬,找上門來,才是正道。
畢竟真一宗真傳弟子已經開府建製,自成一方格局,屬於有名有姓的,在玄門勢力範圍內,進行正常的走動,理所當然。
兩人一前一後,行了一段時間,離山門之處已經有百裡了。
這個時候,帶路的少女停了下來,自袖中取出一道令牌,輕輕一搖,打開眼前的禁製。
隻見再前麵,雲起高峰,霜染瓊台,一條天河自高空掛了下來,水色擊打在台階上,半點不見河水,隻有一片明淨的水光,照在一層又一層的台階上,耳邊傳來嘩嘩嘩的水響之聲,不絕於耳。
周青看了一眼天河,若有所思。
這天河看似近在眼前,觸手可及,實際上,已被元辰派的高人以大神通分割,放於其他空間裡。
這樣的手段,恐怕洞天真人都做不到。
帶路的少女一直用眼中餘光觀察周青,見周青看到天河,也是平平靜靜,麵上不顯波瀾,道“周師兄,請。”
周青向前,感應到四下撲麵而來的靈氣,甚至結成大大小小的蝴蝶,繞人翩然起舞,笑道“這山中靈機好生充盈,玉屏山不愧是天地間有數的靈山寶脈,讓人讚歎。”
帶路的少女聽了,客氣了幾句。
要是下玄門或者中玄門弟子前來,如此說話,可能還是真心實意。但論起天下靈脈寶峰,真一宗在上玄門中都是處於上遊。真一宗的真傳弟子聽說開府之後,就居住在頂尖福地裡,而且這樣的人物肯定也去過洞天真人的洞天,又豈能讓玉屏山外麵的靈氣鎮住?
人家作為客人,隻是客氣客氣捧個場而已,要是真當真,那就鬨笑話了。
剛要繼續往前走,正在此時,從上麵的一處高崖怪石後,走出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白裙,上麵繡著淡雅的小花,她青絲用碧葉束起,垂到一側,幽幽的光映照出她一雙略帶湖碧色的美眸,有一種神秘的色彩。
不過於她相比,她身前的年輕男子在氣質上也不遜色,他頭戴高冠,上墜寶珠,半弧形的明光不斷墜下,讓他周身如在莫名的氣場裡,一舉一動,氣象萬千。
“秦師姐。”
帶路的少女見到青眸女子,連忙行禮,自動退到一側。
因為眼前之人,乃元辰派真傳弟子,也是玉屏山的大人物了。
“師妹。”秦雲看上去氣質清冷,但一說話,卻出奇地溫和,她不但停下來,和少女打了個招呼,而且還站住身,開口問道“這是有事?”
少女聽此詢問,不敢不說,全盤托出,答道“這一位真一宗的周師兄要去驚雲台拜見晏真人。”
“真一宗真傳弟子,太和島島主。”
聽完同門的話,秦雲目光向周青看去,青眸之中,光芒越發幽深。
她剛一下來,最先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師妹,而是這一位真一宗弟子。
無他,自己的這個師妹雖然容貌秀美,氣質也不差,但這一位真一宗弟子委實過於出眾。自己的師妹站在他跟前,就跟小侍女一樣,一下子變得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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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位真傳弟子周青簡直如大日般耀眼,把周圍的星辰都掩了下去。
“周青。”
至於秦雲身側的青年人,聽到這個名字,反應更大,他高冠上的寶珠熠熠生輝,一叢叢的輝光延伸,目中異光閃個不停。
他笑了一聲,半轉身對秦雲,道“周島主不但是真一宗真傳弟子,而且還是洛川周氏的嫡係子弟,此番第一次上門,可是真正的貴客。”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周青一眼,道“秦師妹,你就招待周島主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說完後,此人和周青打了個招呼,大袖一揮,如雲行水上,自然瀟灑,沿著台階,大踏步下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周青看了一會,收回目光,念頭轉了轉,沒有說話。
“周師兄。”秦雲輕輕一笑,如春日中撒在庭軒裡的一縷微雨,道“你認識鬥母宮的戚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