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啟帝喝了口茶,“射術好生厲害,師從何人啊?”
“回皇上,在長寧觀跟馬師尊學的。”
“朕怎麼不知道,長寧觀有這種教學。”
“回皇上,是長公主府為了小侯爺不辱沒皇家風範,有所學,請了幾位在觀中修行的師尊教導他。
馬師尊就是其中一位,師尊們認為有人一同學習,更能激發學習的興趣鬥誌,而長寧觀中以臣女同華寧郡主、小侯爺年歲最近,故而一起學習。”
梅太後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崽子這般護著你,原來你是他的伴讀啊,這倒是能說通了。
皇上,你瞧瞧你這姐姐多離譜,為了吹捧她那金孫兒,愣是點了兩個女娃娃陪襯,平素真好意思跟我吹小崽子上進功課好。”
“母後,說不準皇姐有慧眼,您瞧這不是空中接力了,朕今日沒有丟臉倒是要謝謝皇姐的綢繆了。”
有了迎啟帝這話,日後便很難拿兩個女娃當陪讀,學了男子所學做文章了。
無憂靜靜聽著聰明人的談笑鬥法,微微放鬆的神經複又繃緊。
“皇上慣會給她貼金。”嘴上雖厲,梅太後明顯開懷了許多,語調都凝著歡快喜悅。
“母後,朕是真這麼想。”
迎啟帝儘完孝道,話鋒一轉,“丫頭,既然你們一起學的,那你和福生的射術,誰更有準頭?”
“回皇上,臣女天生力氣不足,今日不過借助工具取巧。不論是在實戰操練,還是在長寧觀的課上都看重自己拉弓射箭。
臣女所展現的是花架子,是雕蟲小技,世子所學實操實乾,臣女的射術自是比不上世子。”
梅太後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當真如此嗎?”
“稟太後,並非臣女自謙,論拉弓射箭,臣女莫說差小侯爺很遠,較郡主也稍遜一些。”
謝貴妃笑著接話,“姨母,您再嫌棄自家孩子,我們福生也是十二歲就能射殺猛虎的小英雄!
那猛虎來了,千鈞一發,可沒有多少準備時間的!”
“那倒是,哀家竟忘了小崽子的壯舉了。”
梅太後笑開了一些,忽然又拉下臉,“你這丫頭還敢吹捧郡主!
哀家想來就生氣,該她露臉時她躲著,人家贏了,她倒是跑去吵架,一點體麵都不要了,誠心給哀家添堵!”
“稟太後,如果郡主沒有受傷,且輪不到臣女班門弄斧。”
“怎麼回事?小雅受傷了?”
王皇後忙道“母後,臣妾也是早上才獲悉,郡主昨日與那番邦來的比賽馬,磨破了雙手,扭到了胳膊。”
“這孩子,整日嘰嘰喳喳的,受傷這種正經事卻不跟哀家說了。
哀家就道她這兩日怎麼沒來請安,還惱她緊要關頭做了縮頭烏龜,竟不早說!”
“郡主想來也是怕您擔心,臣妾問過了,沒大礙,禦醫說靜養七日便可。”
“都說好鋼用在刀刃上,好端端與人比什麼賽馬!主次不分!”
見沒人出聲,無憂遲疑片刻,開口解釋,
“啟稟太後,是金蘿公主太過挑釁,言語對大夏多有諷刺,郡主才去比試的。”
迎啟帝放下茶杯,頗有興致地問,“原來金蘿今日說的比馬,是同昕雅比的嗎?誰贏了?”
“是,正是同金蘿公主比試,郡主贏了。”
“兩個女孩比什麼賽馬?那個金蘿是外邦的,不通教化,華寧居然跟她一再胡鬨,有失體統!”
謝貴妃瞧著梅太後眼中真起了慍色,趕緊緩和,
“我的菩薩姨母啊,您是沒瞧見,那金蘿氣焰著實太囂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