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公府各自盤算的時候,京中男兒都鉚足了勁練空中接力。
又一箭射空。
霍雲深眉頭緊鎖,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再取箭來!”
看著一地的箭,下人努力找著借口,“少主,今日風大,並非……”
未等他說完,霍雋深便嚴肅打斷,“圍場那日也有風。”
“那是她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兒子,這大太陽的,娘親給你擠了橙汁,休息會兒再練吧。”
其母謝氏坐在亭中,看見兒子臉都曬紅了,十分心疼。
霍雋深苦惱地甩了甩頭,一張臉皺成了包子“我的好娘親,我鬥蛐蛐,您嫌我貪玩,我練箭您又心疼了,您能不能彆一直盯著我了!”
“可你都練了一上午了,要學的東西很多,咱也不隻練箭呀。看看你手指,都磨紅了。”
難怪俗語說慈母多敗兒,自從回家,每每練箭,身後總是一堆阻力。
小侯爺歎了口氣,竟懷念起在長寧觀的無人乾涉了。
不遠處的晉王府裡,一陣歡呼聲打破了寧靜,幾個侍衛興奮地直拍手。
“主子,成功了!”九風撿好箭,語帶得意,也鬆了口氣。他笑嘻嘻地飄飛過來,仗著輕功極好,能飛絕不走道。
元琰望著空中,臉上不見半分喜色,“多少箭了?”
九風麵有難色,吞吞吐吐地回答“額……可能……”
“說!”
“應該……有一百箭了。”
“是一百三十四箭。足足六十七次,才僥幸成功了一次。”
“可今日風大呀,主子。”
“本王不需要找借口。”
比起射術,讓他羞惱的是他的定力。
不管練了多次,瞄準前一箭的時候也不免心慌著急。
要經過多少練習才能像她那樣看起來那麼遊刃有餘、毫不費力?
他是越練越驚,小小女娃,怎麼會那般氣定神閒,湛然自若。
“屬下不是找借口……”九風正想著詞,餘光瞄到九倉拎著一個籠子走了進來,扭頭質問“你可真有閒情雅致,主子在這兒練箭,你去遛上鳥了?”
九倉回他一個白眼,走近幾步,低聲回話,“主子,票據可換一隻鳥,一個燈籠。
十日之前放在那裡寄賣的,店小二幫著喂了十日的鳥,一共要了一兩銀子。寄賣之人無特彆,店小二沒想起來寄賣人的具體模樣。”
“嗯。會說話?”元琰聽到寄賣,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心知她怕被人抓到,留下個私相授受的把柄。
“逗了它一路,隻哼哼,沒見它說話。我看它翅膀也有點問題,一邊長一邊短。”
元琰食指中指飛快敲了敲籠子,忽然聽到小黑鳥嗷嗚一聲,“公子吉祥!”
“嘿!它真會說話!”九風隻在書上看過鳥會說話,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元琰的眼裡也隱隱有了笑意,九倉繼續道,“再說一遍!再說一遍給你瓜子!”
皮毛油亮的黑鳥兒哼了一聲,高傲地扭過頭。
九倉學著元琰方才的樣子,左手飛快地彈了彈籠子。誰知鳥兒展翅飛起,尖嘴一口啄到他抓在籠子的右手食指,立刻便見了血。
“嘿!這鳥兒哪來的,脾氣夠厲害的。”九風拍了下籠子,不滿地瞪著小家夥。
九倉經驗老道地擠了擠傷口,多放些血,“買的,說是會說吉祥話。”